7年过去,愿望尚未过期。
庭院还是那个庭院,充满了属于他们的回忆,他说会把树一比一的挪来院子里栽种,今晨就有人专门上门把树移植在园中,本来空荡荡的院落转瞬就被种满了花植,枝繁叶茂,盎然的宛如春日提前早到了。
舒岁安抱着毛茸茸坐在廊下,看着周应淮亲自安装的秋千架上,那人带着白手套忙碌了大半天,秀丽姨时不时出来,不安的观望着,生怕有看不见没有打磨过的钉子伤着周应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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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个试了一通确定安全后,朝舒岁安走去,他说:“你可以在家时到院中吹吹风,晒晒阳。”
周应淮说这话时,表情平静,眼里泛着淡淡的清华月光。一眼便能触底,也不知道是他的眸,还是他的话,就这么轻易悄无声息的可以潜入她的心底深处。
年少相识,到现如今25岁,7年时光,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
在那些她不曾参与过的岁月里,他应该过得很苦却又很规律充实吧。
舒岁安知周应淮涉猎广泛,却不知他身怀绝技,不然如此精细活都被他这么轻易的做出。
而且图纸还是他亲自操刀设计,无一处不是他的心意。
她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平安细软的毛发,它安睡在她的怀里,阳光很好,内心安宁。
再次仰头时并没有被炙阳晒到,因为有人替她挡着了,抬眸间她看见他的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她问:“累吗?”
“怎么会累呢?”他抬起手臂挡在她面前,但又怕自己的尘土沾在她身上,站得住脚有些距离。
舒岁安歪着头看他,阳光下她的眸子像一颗琉璃珠子,清澈剔透,而后学着他抬起手,但她的手上是一块小帕子,停滞在半空中递给周应淮:“但我觉得你累了。”
话语轻松自然,是难得的轻快。
周应淮勾起唇,嘴角的笑开始有了温柔的水波,荡着光影,顺着她的掌心抬举的方位,并没有顺势接过帕子,而是主动低下头,迎了上去。
“好,我累了。”
远远看去,是她替他拭汗。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也会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骨头连着肉的正常人,每日都在劝自己冷静自持,与内心深处的灵魂开启拉锯战。
她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2020年12月31日,阳光明媚的午后,爱在他们身旁,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奢念。
......
肖晨抵达淮安市时,天色已深,飞机降落前,他还看到下方的城市在夜空中绽放一朵又一朵的绚烂烟花,新年已至,只是往年在他身侧的人今年并未如期与他一同跨年。
冬日的风很凉,纵使有人为他安排好一切,依然免不了沾染了一身寒气。
这样好的节日却与他无关,也注定无法引得他心情美好。
此番出席淮安,虽是私人行程,但机场已经有人专门等候多时。
时光一直格外厚待这些上帝炫技的工艺品,彼时在商界游走多年,早已褪去年少气,五官轮廓随着年岁增长愈发的成熟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昭显着令人心动的魅力,只是偏偏这样一个绝色男子,脸上的阴冷却是比寒冬时节还要冷上几分,配上机场幽暗的灯光,显得愈发的阴窒。
兴许睡眠不足,肖晨就连下飞机,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冷。
在淮安里的肖家人实则都是他的长辈,但无人敢在他面前端长辈架子行事说话,反而还要看肖晨的脸色,言行举止皆是小心翼翼。
周氏敌对肖氏,不动声色的让棋,实则一步步的把肖氏吞噬,而有些肖氏旁支的子公司耐不住,抛售了手底下的股权以及物业,断尾求生,境况悲惨。
那块周氏低价让渡的地,外人眼里是周氏高抬了肖氏,把肥肉允给了肖氏,肖氏高层管理沾沾自喜,本以为自个得了好处,翘首畅想未来,却被相关部门登门告知,但属于那块地的却被告知有诸多的问题,许可文件批不下来,一时间成了烂尾的项目。
此事发生后,肖氏发生种种变化历历在目,若是肖晨再不管,那么肖氏的命运必定走向灭亡。
内行有知情人猜测:摇摇欲坠的肖氏是否有周氏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
现如今周氏如日中天,在淮安可谓可以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何必难为同为友商的肖氏呢?
不过现如今的周家掌权人周应淮看似良善,谁曾想他在行商的决策上却比其他人都要疯,比他那有权的爷爷还要狠绝上几分,在平稳坐到一把手之后更别提是旧情或是人情,礼遇有加是有,但手段也不是一般的狠。
行业内有嘴毒的人称他为:疯狗。
他周应淮,周氏掌权人,上位后第一个决策便是:周氏的全部旁支全部不用,只提供股权分红,但不允插手集团任何大小事务。
有话语权的家族老人愤愤不平的前去找江绮音哭诉,而周应淮却在电话那端告知自己的母亲:“早就需要在家含饴弄孙的人,就不要占着那个位置了,让给年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