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清楚田昕身上的陈年旧伤,都在宣告着她并非是简单的抑郁症发冲动选择。
李年年听着对面一脸严肃,气场压人的女警官按流程挨个询问着与田昕有关的人。
门外田昕的一些亲属还在三三两两的凑堆唠着家常。
仿佛自己只是街边抓到这里充数的临时观众。
田父与田母还在殡仪馆处理后事,只能先找来亲属代表走个过场,稍后赶来。
学校方原本只想交出辛然与李年年这几个和田昕交好的。
却不曾想在田昕事发几个小时后,就有人投稿营销号田昕被校园霸凌的事。
虽然对方迫于孟家势力对孟仪莹只字未提,但给出的蛛丝马迹还是可以让熟悉的人猜出。
一时间大众对此事的关注度再次上升,校方因迫于压力只得交出孟仪莹等人。
李年昕往前走着,走进了审讯室。
看着里面一脸麻木的李年年,眼眸之中是疏离与冷漠。
耳边响起了开头听到的那些话,对面的她始终沉默着。
既不抗拒回答,却又无言以对。
王警官只当是她昨天亲眼目睹了田昕坠楼的全过程,受到了冲击。
也不好追的太紧,影响她笔录的真实性。
只得又换了一种语气,试图安抚她能一点点敞开心扉。
许久,李年年像是回答王警官,又像是透过某一种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屏障注视着对面的李年昕。
“王警官,如果有些恶无法得到它应得的惩罚,该怎么办呢?”
她的声音像是被坠入冰窖中多年才偶然打捞起来的碎片,冷冽刺骨又破败不堪。
连带着她整个人也像是突然跌入冰封住的河流里,在冰冻住的屏障前用力敲击厚重的冰块求救。
只可惜从无人回应自己,在寒气入骨的河水中四肢变得无力,头脑也有些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