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是瞎说,那一盆盆血水往外送,大家都有眼睛,都看得到,瞒不住的。”李念低着头,喝了一口小米粥。
她忽然又道:“不过他生气也有他生气的道理,听说汾阳郡公联合其他的世家上书,说沈谦之前一直在查一个叫田安宜的人。”
她侧目望着邵思昌:“说是查了他十几年,那田安宜好像终于想通了,愿意投诚。”
邵思昌的脚顿了下。
他呼吸猛然沉重片刻,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李念全当没看见,又喝一口米粥,自顾自道:“哎呀,不过也没听到多少,他们几个人谈话,总归是避开我的。”
邵思昌干笑两声,没再追问,李念也没再开口。
直到走回自己的屋子,她在桌后坐下,才同北息低声道:“把吓唬邵思昌的人分回来一半,守着这个院子。以后进这个院子的吃穿用度全都要验毒。”
北息点头,从梁上翻身下来,递给李念两封信。
“张端方说邵家果然派人去刺杀了,因为有汾阳郡公保护,人证平安。只是抱怨了很久,说邵家丧心病狂,派出的杀手分了三批人。”
他咂嘴,竖着手指道:“昨天一晚上,来了三批杀手。第一批确实是来杀他们的,但是后来刚把场子收拾干净,就又来了第二批人,擒了之后招供说是受雇来杀第一批杀手的。”
李念从信中抬起头:“啊?”
“属下和他们一起关了第二批人,刚说喝口水,屁股还没坐下,就又来了第三批。”北息把自己都说笑了,“第三批人还以为我们是那第二批的杀手,进来就喊替天行道,替证人报仇,上来就打。”
他咂嘴:“最后这一晚上,我们抓了有二十人之多。汾阳郡公连夜突审,发现居然都是从一个同老主顾那雇的人手。”
李念听明白了,她了然点头:“那就是邵思昌了呗,他自己贼喊捉贼,既毁灭人证,万一出事还能落个救人的好名声,他是个人才啊。”
北息撇嘴。
他说完这些,将身后的包袱卸下来,放在李念面前:“那个,***,您要的龙袍。”
李念瞄一眼,根本没打开。
“去买个黑漆镶嵌贝壳珍珠的盒子,把这个装进去,找机会放在邵思昌的床下面。”
北息站在原地,他眨眨眼,半晌指着自己:“啊?我啊?”
李念看傻子一样打量他:“那要不然,我去?”
北息无语。
他哭诉到沈谦面前时,已是黑夜。
“主子,我真不行啊,***回回出的那都是杀头的主意,我还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