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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诀垂眸看她,眸光喑黯肃杀。
他伸出手臂,让江烬霜扶着,只等她重新理好情绪,才冷冷开口:“我们回白玉京。”
不想让她再留在京城了。
京城之中,都是蛇蝎。
一直以来,她所仰望爱戴之人,给了她最沉痛的打击。
就好像是要将她塑造而成的风骨脊梁,全部打碎,毫不怜惜地捏做一团,扔至暗处一般。
就好像她一直以来,做的所有努力与调查,跪在那紫禁城风雪中的三天三夜——
像个笑话。
他想带她回白玉京。
白玉京不必尔虞我诈,左右逢源。
江烬霜酸涩地眨眨眼。
她的指骨微微收紧,捏着砚诀手臂的手抖得厉害。
又打开了那道封在信筒中的边防图。
——是当年与北槐大战时用的那张。
布防图也是真的。
江烬霜有些吸不上来气。
她眸光晃荡几下,甚至有些迟钝地拿了两封信,一字一句,一笔一划地去对比字迹。
——这是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或许,或许天底下真的有高超之人,可以完美模仿出睿阳王叔的字迹呢?
或许真的有这样的人呢?
拿着两封信的手抖得甚至看不清字迹。
她死死地盯着两封密信,似乎一定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沈淮鹤说,睿阳王已认罪伏诛。
圣上说,睿阳王江不霍意图谋反,其罪当斩。
就连睿阳王叔自己都对她说,霜儿,是我做的。
凭什么。
她不信。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目眦尽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信件。
直到一只温凉的手,覆在了她的眼上。
万籁俱寂。
她听到司宁清浅温和地声音。
“殿下,您今日累了,先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