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度没反应,江烬霜便起了几分逆反心理。
手腕微转,用了几分力道。
江烬霜便亲眼看到男人肩胛骨处,那原本蓝白的长衫,渐渐洇出血迹。
开始只是针眼大小,随后那抹红便随着四周蔓延晕染开来。
如同一朵怒放的血莲,开在了男人的胸口处。
江烬霜闻到了血腥味。
混杂着药香,让江烬霜莫名舒畅。
她仍是抬眸看他,眉眼弯弯,漂亮澄澈的眉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可男人只是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清冷平静,无波无澜。
甚至,为了方便她的动作,他弯了一只手臂,虚扶住她的腰身,避免她后仰失重。
“裴度,疼吗?”
见男人神情不显,江烬霜拧眉,疑惑地问道。
她这样问,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她甚至能够看到扇骨上因沾了男人的血迹,而将白色的扇面沾红。
煞是好看。
纤长的睫毛上落了一层月辉,长睫下的墨瞳阴翳喑哑,波澜不兴。
那双眼睛顺着她的脸,缓缓移到了她拿着扇柄的指骨上。
许久。
江烬霜听到头顶处传来的哑声。
“殿下,手指压红了。”
有病。
他的肩膀洇出的血迹都快将衣衫染透了,他却只看到了她因为用力而稍微泛红的指尖?
莫名的,江烬霜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话本子。
里头说的是一位淑女御夫有术,平日里哪怕是扇了夫君一巴掌,丈夫都会心疼地走上前来,摸着她的手心疼。
那时候春桃看了这段内容,还一脸感慨地评价:“殿下您瞧,这话本子里头的夫君,被妻子训得跟个小狗似的。”
嘶。
江烬霜眯了眯眼,那扇柄便顺着他的肩胛骨,微微上移。
顶端沾着血渍的扇柄,抬起了男人漂亮流畅的下巴。
有些血渍便沾在了他的脸上,为他那白皙的脸添了几分血色。
江烬霜挑眉,饶有兴致地歪了歪头:“像。”
裴度眉眼不变,只是清声问她:“像什么?”
江烬霜眨眨眼,一脸无辜:“像狗。”
那张脸总算有了些反应。
漂亮的眉头微微下压,那双墨瞳也有了几分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