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槐君主,她也绝不可能让他活着。
江烬霜其实想过,会不会让砚诀亲手手刃了北槐君主,会更好一些。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砚诀生来情感淡漠,即便是对自己的生身母亲,也没太多外露的感情。
但江烬霜心里清楚,当初将砚诀从死人堆里挖出来时,他昏迷不醒之际,在梦中哭了好久。
江烬霜相信,如果她让砚诀动手,杀了北槐君主,砚诀肯定会听从她的命令,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但是,不行。
即便那个畜生再狠辣阴毒,到底是砚诀的父亲。
她不可能让砚诀来承受这份杀父的罪责。
——那就让闻风沧来承受好了。
她又不在意闻风沧。
只要砚诀好好的就行了。
江烬霜想,以后她会好好教砚诀学会人情世故,学会情感表达,砚诀这么聪明,以后一定可以一个人,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地行走于世间。
她不想让砚诀背负杀父的包袱。
所以,这样阴狠的手段与交易,她来做就好了。
砚诀不需要知道。
江烬霜看着面前眼眸微动的闻风沧。
她知道,闻风沧动心了。
这个条件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坏处。
他与父皇的感情算不上亲厚,而且比起那点儿淡泊的亲情,当然是权利更让人踏实。
闻风沧动了动眼珠,定定地看着她:“所以,你当初让孤做那些,其实也是为了让我与父皇心生嫌隙,你好从中挑拨,对吗?”
江烬霜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好聪明的小狗。”
闻风沧低着头,罕见地没有反驳。
江烬霜后退几步,漫不经心地笑着:“既然大皇子殿下同意了,那本宫便等你好消息了。”
顿了顿,江烬霜道:“大皇子放心,您有任何刺杀上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本宫会帮您出谋划策的。”
说完,江烬霜转身:“大皇子殿下自便,本宫告辞了。”
说着,江烬霜抬脚欲走。
“等一下。”身后,闻风沧的声音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