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流产之后,史书杰只要打电话约岳凤鸣,她耳边就想起大夫的警告:“还要你的小命不,再不注意,下次再怀孕再流产真有性命之忧。你为什么这么疼,是因为流产导致子宫壁太薄了,下次再做可能要穿孔。看你是个成年人,不知道节育环,避孕套是干什么的吗?要不要给你科普一下,不行你买一包看看上面的说明。”岳凤鸣被大夫训得满脸通红。她怎么不知道那个套套的用法。他从书本、杂志、视频等等各种渠道听过,可她真的没用过。和莫雨森在一起时他们已经领证,用不着那东西,怀了孩子生就是。举行婚礼后他们从来没有过夫妻生活,生下莫小曼离了婚。她哪有机会使用那东西。后来开始了和史书杰的地下恋情。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时间根本不定。她一个单亲妈妈包里不能总放着那东西吧,让人家看了笑话死她。再说,史书杰十分抗拒使用那东西,千方百计拒绝使用。
岳凤鸣下决心和史书杰断绝关系,不然自己的小命难保。
岳凤鸣三年来给整个公司十个矿全部安装了监控系统。她的腰包鼓了,生意巅峰期已过,感觉没什么发展空间了,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敢为人先,所以发了小财。但她这个公司现在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
这三年来,岳凤鸣挣了不少钱,她挣的钱没有用来扩大店铺,因为她所在矿区人口太少,客流有限。她的钱全部用在买房子上了。第一年她买了一套单元房和一个院子。第二年没有动作,第三年她带着所有的钱去了北京。
房地产改革事业方兴未艾,她正好手头有钱。大弟弟薛明毕业后留在了北京发展。趁五一长假,她带着干妈和莫小曼去了北京,名义上是去旅游,实际上她是去看房子。
薛明租住在一个地下室。她们去了没法住在他那里,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薛明下了班就带着她四处找房子。市区房子价格已经上来了,他们跑到通州,在那里看好了一个小区,这是一个新开的楼盘,离北京市中心比较近。她全款购买了一大一小两套房子。那时候还没有限购一说,有钱就买了呢。
房子到手后,她让大弟弟薛明住那套小的,有六十多平方,大的那套租出去。月月有租金,她过起了包租婆的生活。
临走,大弟弟对岳凤鸣说:“姐,你在矿上混不下去就到这里来,凭你的才能,活下去没问题。”
岳凤鸣感叹一声说:“弟弟,故土难离啊!我们是国营大矿,福利待遇各方面都很好,我要是辞了那么好的工作,别人会说我这山看着那山高,烧的。其实,我在那里真没前途。工作上没有建树,生意就那样吧,不死不活的,不像头三年,一年一个台阶,稳扎稳打,挣下了这片江山。现在我的钱包掏空了,我的前途暗淡,我的人生啊!”
“姐,你来吧,我等着你在这里开疆辟土,大展拳脚呢!”
“大弟弟,你太抬举我了,我突然觉得我很平庸,像只老麻雀,守着自己身边的枯树枝,不愿意像燕子那样,不远万里飞到南方,寻找自己的芳草地。”
“姐,你来吧,你过来鼓励鼓励我,我出去打拼出一个新世界。”
“好的,弟弟,我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你!”
岳凤鸣走了,身上多了两个红本本。她回去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哥哥姐姐。这是她的大后方。万一哪一天她在矿上混不下去远走北京,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哪里。
五一长假一过,岳凤鸣带着干妈和女儿回来了。大家在爸爸家给她们接风洗尘。“慢慢电信”生意大不如前,爸爸搬到城里的家里居住。哥哥、姐姐都搬进了新家。他们周末到城里住,上班时间在矿居住方便。
自从哥哥姐姐搬过来以后,岳凤鸣死都不愿意让史书杰到城里的家里来。史书杰感到很失落,他一直以为岳凤鸣城里的家是他的。看来那只是错觉。他像染上毒瘾一样离不开岳凤鸣。超过一周不在一起,他心里没着没落的。没事到岳凤鸣的办公室门口转转,装作不经意往办公室看看,瞅两眼低头看书的岳凤鸣,他都怀疑自己得了相思病,相思成疾。
自从那次岳凤鸣再次怀孕流产后,岳凤鸣听了大夫的话,再流产小命休矣。史书杰无论怎样叫她,威胁她,她就是不理。你愿意把录音发到群里去就发吧,我的脸面重要还是命重要?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的咋的。你把我的录音发到群里,大家不是不知道你是谁,明着坏人家名声,人家又没错,大家同情岳凤鸣的同时会说这人不厚道,不可靠,结果就是一个社死。史书杰回过味来,不再拿岳凤鸣的秘密要挟她。
岳凤鸣想明白后,那是一个后悔啊,后悔上了史书杰的当,浪费两年多的青春。
公司十个矿安装了监控。大的工程没有了。后来,有钱人越来越注意自身安全,办公室内、家里都要安装监控装置,她的事业又回春了。小陈整天忙得团团转。哥哥姐夫周末也能跟着挣俩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