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讨论了许久才研究出来的说辞,纪清越一听乐了。
原来被当做世外高人是这种感觉!
自那场雷暴雨后,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去了。
洗完手的纪清越甩甩手,登上桥,穿过屏障。
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墙上的画里跳下来站定在地上,李阿爹与李长吉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双双讶然,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
“……啊……这……”
他们打量着纪清越,纪清越也在看着他们。
他们都没想到画里竟然住着一个这么年轻英俊的少年。
李长吉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他毕竟在现代社会的城市里长大,而李长吉已经成婚,经历过战争,看起来就要比他成熟老练许多。
可没人敢小瞧纪清越。
两人礼貌性地盯着纪清越。只见少年并没有束头,只是将及肩的头发低低扎起来,垂在颈边,少年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看起来似乎有一些外邦人的特征,不过长得更像大黎人。
小主,
这少年竟与李长吉一般大?说是跟二郎三郎一样年纪都有人信!一看就是未经风霜不侍农桑的富家公子,为何会住在他们家的画里?!
纪清越经历过之前的社死后,现在只是面对两人,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不觉得尴尬了。
李阿爹与李长吉还渐渐反应过来,他们眼里的惊惧慢慢地转化为惊讶后,纪清越率先打破僵局,友好地伸出手打招呼。
这里没有握手礼,真的有点不适应,他只能摇摇手,试图让他们回应。
他们的这个反应倒是跟李三郎差不多,所以说李二郎和李四郎俩兄弟就是傻大胆!
相比于客人“纪清越”,作为主人的李阿爹和李长吉显得拘谨得多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见过面后,纪清越没有待太久,开口告辞后,在李阿翁不好意思的目光中,转身回到画里。
今天他还要忙着耕地。
随后,李阿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和孙子,直道两人不够稳重,怠慢了恩人。
现在,即使李阿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可眼见为实,他们确实看到有一个人从画里出来又回到画里。门外守候的李阿娘他们已经见怪不怪,还嗔怪他们俩太过于大惊小怪,吓得纪清越刚出来就回去了,她都还未来得及给纪清越送饭食。
李阿爹:……
不是,谁吓谁啊……
李阿爹和李长吉回来后,家里多了两个劳动力,总算没那么让人忙得脚不沾地。
粟米种下去之后并不是放任不管,期间要浇水、除草,几十亩地,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月底还要收麦,只能说两人回来得正是时候。
张管事来找李二郎后没多久,两个伙计前期的任务也差不多结束了,该回县里了。
前期他们只是为了守着田地,免得有人出来捣乱。
现在张管事把扩种的消息散出去,大家对李二郎胡蒜地的敌意慢慢减少,反而主动维护,帮忙提防。慢慢的,村民开始规划自家的地,看看来年要种多少胡蒜。
那些想动手的胡商,到底敌不过一个盘固已久的家族,当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他们又没了背后的江南势力,东家与他们抗衡简直不要太易如反掌。
县里有张管事照看,村上有村民维护,李二郎竟奇迹般地度过一段安稳期。
如今胡蒜出苗不久,正缓慢生长,他们下不了黑手,就只能在其他地方找破绽。
不过这些不是李二郎该操心的事,他在郁闷另一件事,纪清越竟然说要去县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