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声东击西!黑衣人!

李二郎打开房门,看到回廊上站满了人,他们都在仰头看向更高的楼层,因为巨响就是从顶楼传来的。

客栈的伙计堆着笑,不断安抚躁动的住客,被问起巨响来源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心里只觉得苦。

楼上贵人的事哪是他们能多问的,没看到如今楼上戒备森严,无人敢靠近吗!

通往五楼的楼道口站着好几个身形高大的护卫,不许任何人上前打探消息。

李二郎瞧见五楼上只有一间厢房亮着光,此时房门紧闭,门外立着几个普通女卫,而那些贴身守候陆小姐的女卫,似乎都在房内。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看到这,李二郎心里稍稍安定下来,看来陆小姐并没有遭受要命的意外,否则这些护卫哪还能这么镇定。

厢房内,珑儿挡在自家小姐身前,牛娘与虎啸按着挣脱绳子的鼠伏,两人协力将暴起的人压倒在地上。

鼠伏嘴里的布条还未摘下,只能“唔唔唔”地挣扎,可遭到两人擒拿,怎么可能挣脱开。

越是挣扎,越是被更无情地按压。

“竟真的是你。”此时陆绿不想知道原因,只觉得心伤。梦里身死的前一瞬,她居然还在做戏,骗取她的感情。

陆绿心里顿时爬满了疼痛,她捂着脑袋,被许丹搀扶着坐下,抬起右手才发现腕间的丝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生生勒得手腕红了一圈,留下一条血线。

她对捆绑鼠伏的牛娘说:“这次当真缠严实了,莫要给她留下缝隙。”

这话一出,不仅是鼠伏,兔轮也呆了。她下意识用力一拧,身后捆着手腕的绳子松开一小圈,就是这点空隙,已足够她把手抽出来。

虎啸与牛娘将鼠伏五花大绑,不留一点挣开的机会。

兔轮傻傻愣愣地跪在原地,直到蛇缠帮她解开绳结,扯下嘴上的布条,她也只会喃喃:“小姐……”

随后挨了蛇缠的一个脑瓜崩:“行了,小姐头疼着,少来烦小姐!”

陆绿挨在表姐怀里,纵使刚才已经做好准备,可是在看到鼠伏挣脱绳子扑过来的样子,脑海中闪现而过的都是梦里刺入心口的那一刀,她还是吓得身子发软,歪躺下去,幸好表姐接着了她。

“直到长安,我不想再看到她,也莫要让她有机会传递消息。”说着陆绿把一直捏着的流苏丢到地上,鼠伏看到流苏,瞬间一脸颓败。

原来小姐手里只是一只普通的姜黄色流苏,哪是她的那只金丝银线流苏?

可恶,她究竟从哪里知道流苏里的蹊跷?!

几人扶起因鼠伏突然袭击而被撞得歪倒的桌子,牛娘抬着被打晕了的鼠伏,将她放进内间的澡盆里,背身守着。

许丹搂着表妹轻声安抚,其他人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

许丹给表妹顺了顺后背:“与鼠伏有联系的人要如何解决?”

“不管了,今夜的动静必然掩盖不住,我是没办法也不想再想了,回到长安交与阿爹吧。”陆绿担惊受怕了一夜,早就累得脑子疼:“今夜我不想睡在内间,就在榻上凑合一夜吧……”说着就俯身睡在榻上。

一张榻肯定睡不了两个人,许丹只得给表妹打了一会儿扇子,确定表妹睡着后才起身,吩咐女卫照看好人,自己就回内间睡下。

李二郎一直看到楼上厢房的烛光熄灭,才回到房里。

“应当是无事了。”

听到李二郎这么说,纪清越终于放下心,待在画里看不到外边的情况只能听着吵哄哄的声音真的太难受了。

没想到夜还长着。

更夫打着四更天的梆子走过:“天寒地冻——”

忽然,纪清越一直温烫的手心沸腾开来,昏昏欲睡的他瞬间清醒,轻声喊了一句:“二郎。”

一直没有睡下的李二郎“嗯”了一声回应,竖起耳朵注意楼里的动静。

楼内不知谁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李二郎和衣躺在床上,听到楼外的声音的瞬间便起身,抓起装着画卷的竹筒,夺门而出来到外边的回廊。

此时的客栈内漆黑一片,只剩楼下值守的伙计摆在柜台上发出微弱灯光的一盏油灯,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搞得满头雾水,弄不清情况,慌乱之下赶紧一边叫人去喊掌柜一边带着人检查客栈各处。

别说起火了,一点烟味都没有。

今晚真是奇了怪了!

一夜之间被吵醒两次,住客们聚集在回廊上恼怒不已,大骂着哪个家伙在夜里乱喊,害得他们遭受惊吓衣衫不整地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