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佛经打开,一页页地翻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慨道:“翌儿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我这个母妃了。这孩子每日的课业都已经够繁重了,又抄录了如此多的佛经,定然是晚上熬了许久才完成的,他还小,怎么能如此劳累呢?”一字一句,听起来都像极了一位慈母的关切。
若是说之前宋妃只是将大皇子当做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这两个月来,她对大皇子的态度确实多了几分真情。
然而,她之前对大皇子所做的一切,如今却让这两分真情显得更加可笑。
高海不失时机地恭维道:“殿下这是心疼娘娘睡不好,所以才不辞辛劳地为您抄录了佛经。您看看这字迹,可见是用了心的。”
高海的这番话总算是说到了宋妃的心里,她难得地露出了温婉的神色。
宋妃的嘴角微微勾起,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将这佛经搁到我的枕头底下,另外去将陛下赐给我的那一对流云玉佩找出来,给翌儿送去,我看他腰间正缺一块儿,便将这两块儿都给他吧,也可换着戴。”
这一对儿玉佩高海是知道的,这是皇帝在她封妃的时候赏赐给她的,成色极好,算是她手里为数不多的珍品。
然而,这种好东西从前可是从来都没有给过大皇子的。
如今,不过是一卷佛经,宋妃居然舍得给他,看来她已经愈发急不可待了。
高海恭敬地应下,将佛经放到了宋妃的枕下后,便去将那对玉佩找了出来,送到了景瑞阁。
接下来的几日,清悟苑那边六人正式入各局,开始执行纠察宫闱之事。
而高海也颇费了些心思,将章德殿中的眼线都摸清楚了。
在拾翠殿中,惠妃正对着眼前的淑妃说着话,神色焦急:“陛下最近只往凤仪宫去,简才人根本没有机会侍寝,娘娘答应我的事情何时能做到?”
淑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惠妃,你是在质问我吗?”
惠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微微颔首,轻声道歉:“妾身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还请娘娘恕罪。”
淑妃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她淡淡地说:“莫急,我已经安排了。过些时日就是端午了,届时她在宴席上会献舞一曲。”
惠妃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之情,“那就多谢娘娘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