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有了卫国的爹,又有了卫国的叔,周若鱼心里有了底,尽管没什么力气,但脚步却很轻快地回了自己车厢。
小李睡得汗涔涔的,是被后来收拾卫生的人吵醒的。
一脸期待的几个人一见周若鱼全身是血地回来,都吓得不轻。
周若鱼先入为主地说:“这不是我的血,我现在需要换洗一下。”
拉上帘子,张厂长和李明出站在过道里守着。
“有烟吗?”张厂长问李明。
李明没有抽烟的习惯,为了坐这趟便宜火车想着打点列车员什么的就备了一盒在身上。
张厂长接过烟,半天才抽出一根烟出来叼在嘴里。火柴更是浪费了好几根,才点燃了一支烟。
也许烟真的能平复心情,在他猛吸了一口后,他看向同样目光闪烁的李明:
“她……是不是……杀人了?”
李明被张厂长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懵了,被自己的唾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得脸通红,缓了半天以手抚胸,犹豫地说:“那几个人又没死,不能算吧。”
帘子是小李拉开的,周若鱼收拾好已经爬到上铺去了。
只是静静地躺在那狭窄逼仄的上铺,可她却觉得从未有过如此舒适的感受。
她知道有陆秦川在,就足够了,别的都不重要。她轻轻地合上双眼,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即便是在睡梦中,周若鱼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
梦境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杀正在上演。无数面目狰狞的身影如鬼魅般紧追不舍,他们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利刃,口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她拼命地奔跑着,鞋子都跑掉了。她却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赤着脚,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一处汪洋大海前。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海面,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经历过死亡,但还是害怕死亡,她不想再死一次。
陆秦川摇着船过来,将她拽到船上。正准备离开时,天降大雨,她和陆秦川的小船飘摇之间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