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该恨我，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可是我……”

顾琼芳的眼泪如断线珍珠一样再次落下来，随着事情发展到这儿，她已经不再奢望对面的姑娘能叫她一声妈妈，而是知道她还活着就好。

对于有着现代灵魂的周若鱼，她完全能理解那段沉痛的岁月让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甚至丧命。

陆福祥在来之前已经将顾琼芳与周老大及陈策之间的感情纠葛说了个明白，他和周老大过命交情，周老大怎么想的他十分清楚。

“陈策家里落了难，为了让顾琼芳能免受牢狱之灾而将她托付给曾经在陈家做过苦力的你爹，可你爹有病在身，哪有办法养活你们母女。

生下你后，恰好陈策被释放，他就故意发脾气说顾琼芳与陈策藕断丝连，硬生生把她撵走了。”

他吐着烟，终于把多年郁结在心里的情绪吐出来：“你爹从未怨过她，临死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托我等你成人时让我告诉你，你也不要怨她。”

来的这一路，周若鱼脑子里都在盘旋着陆福祥的话，她从小听到大的关于她生母的恶言恶语都是从旁的婶子嘴里听到的，陆福祥和王桂珍好像真的从未说过。

甚至在王桂珍听到有别人嚼舌根时，甚至还和人家吵过。

原来在他们夫妻心里，还尘封着这段虐恋，周若鱼理解了，释然了。

“你是我的生母，我可以叫你一声妈。”

周若鱼淡淡地说着，脸上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见陈夫人时那种距离感。

顾琼芳在听到那声妈时，已经不顾形象地哭出声来。

周若鱼鼻子也酸酸的，第一眼见到陈夫人，她也存了好感，甚至能想到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妈妈该多好。

“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把你弄丢了那么多年。”顾琼芳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