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愤怒蒙蔽理智,如今细想来,处处透露漏洞。
按照霍砚深对明徽的痴迷程度,若真的只能从孙相宜口中得到消息,不该这么轻易放过。除非是得到更重要情报,才将人扔给他。
侍应生上楼送东西。
薛泯叫住他,“这楼层房间里只有孙女士一个人吗?”
“还有一名保姆,五十多岁模样。”
五十多岁……
薛泯皱眉,又听侍应生问:“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谢谢。”
他思绪蓦地清醒,忙按电梯下楼。
霍砚深太狡猾,将孙相宜扔给他,自己跟踪保姆找到明徽所在之处,就是为了让他慢一步。
电梯数字一路跳跃,刚开门,薛泯便冲出大堂。
如今已经晚高峰,酒店门前车流堵塞,喇叭冲天响。
他目光逡巡,从不远处车窗窥到霍砚深侧影。
他上出租车,“师傅,跟紧那辆黑色保时捷。”
薛泯眼底愈冷,愈寒。
当真如明徽所说,霍家一群人面兽心畜生!
保时捷车内,文聪汇报情况。
“吴秘书传来消息,北城原本向好形势蓦然严峻,霍宏山以账本切入,又重提西郊项目污染一事,联合董事席、股东会共同向您施压。”
“董事席谁签了联名状?”
“十三名董事分成三派,沈董等五人偏向霍董,其余八人一半中立弃权,一半偏向您。”
霍砚深眯眼,“好戏。”
他嗤笑,“我不过几个月不在公司,霍董就要拿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压我一头了。”
文聪不语,霍砚深用敬语,是反讽。
他双腿交叠,“告诉吴秘书,争取中立董事,等我回北城。”
“是。”
霍砚深想起什么,又问:“私人航线申请下来了吗?”
文聪垂头,“申请得太晚,最早明天中午有消息。”
“嗯。”
他刚应下,就听司机汇报:“霍总,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霍砚深皱眉,瞥后视镜,“甩掉他。”
保时捷陡然加速,冲上高架。
出租车紧追不舍,只慢了一秒,接连插进两三辆车,气得司机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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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泯面色更沉,目光追紧保时捷。
高架也堵,两辆车速度都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