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黑影靠近,宋玉吸了吸鼻子,这次没被吓到。
那人屏退随从,坐在他身旁,也捡起石子跟着一起投。
两人就这样没有任何言语,时不时地扔一颗石子。
好像这样便能把所有烦心事都抛开一般。
夜色渐沉。
弯月如钩,悬挂于上空。
宋玉忽地站起来,转身要走。
这个时辰,估计江篱该从阿翁那里回来了,他想回青桦院看看。
“多谢……你的陪伴。”宋玉跟一直陪在身旁的人道谢。
小主,
这人还跟上次一样,坐一旁不说话,不断地扔着石子,估计也有什么烦心事吧。
陪伴之人眸中有诧异一闪而过,似乎没想到宋玉能主动说话。
她们上一次遇见,还是在江篱大婚次日。
那时也是晚上,他满脸泪痕跑来。
在湖边又是气、又是跺脚的,把江篱那个夫郎骂的狗血淋头,最后怯懦地坐在湖边扔石头。
还跟小时一样爱亮爪子,偏生指甲是平的,没有任何攻击力,不过又凶又怂罢了。
女子也站起身,拱手作揖,“不用客气,还有……我叫江符。”
宋玉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随后皱眉,“我知道。”
这人疯癫了?
跟他说自己名字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面。
江符更诧异了,“你记得我?”
的确,她们也有过几面之缘。
但过多都是自己在暗处看着他跟江篱几人玩耍。
印象最深刻一次,便是他儿时随宋阿翁来将军府。
他模样出众,又是一群孩童里最能争强好胜的,很是显眼。
就像冬日里的雪梅,艳丽又灵动。
宋玉脸黑如锅底,“聘礼不就是你跟着送来的!”
江符一愣,隐下眸中几不可察的微光,低声回道:“是我……”
宋玉哪里能听她说完,早气呼呼地唤来贴身随从,提着灯笼走了,并未听到女子的自言自语。
“是我自请去的。”
那日江篱存心想羞辱宋玉,正巧她去青木院请安听到了此事。
想到那名惯是趾高气昂、笑容热烈的男子,江符第一次当母亲的面跟江篱产生争执。
最后当然什么都没能改变,她只是个父不受宠的庶女,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没了办法,她只能迂回,说下聘没个府中之人实在说不过去,这才得以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