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年头,谁活着不难呢…
舅舅扶起云昭,听姑母说云昭刚出双亲的孝期后,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十六年了,他刚记起姐姐的样子,姐姐就不在了…
原来在三年前,他就没有姐姐了。
大家都陪着舅舅流泪。这么多年没有消息,日子再难,只要能活着就好。可是得到消息了,亲人却不在了。
云昭觉得自己寻亲寻错了,不来寻他们,他们还有一丝幻想,自己的到来粉碎了他们的希望。
陆北最受不了这样心碎的认亲场面,他把礼物送进堂屋的桌子上后,出了院子,一个飞跃上了树顶,在树上纵跃几下进入了后山。
这样的大山,就怕山上有兽下山来祸害村民。既然自己来了,就去山上看看。如果有大兽,一定得除掉!
陆北的举动把舅舅和表弟都惊呆了…
同时也让杨晚更失落了,这两天她不与陆表哥说话了,阿娘说的对,自己就是屠夫的女儿,不能生出什么妄想来。
可是这样的陆家表哥,很难不让人佩服和心悦啊…
姑母陪着舅舅说话,云昭挽起袖子,进了菜园,顺一顺藤蔓,拔菜地里的野草。
这是自己的外祖家,舅舅是阿娘的弟弟,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缓解一下心情。
黑娃也进了菜园,看着表哥既高兴又胆怯。表哥白白净净的,穿的是长衫,长衫是读书人穿的。
自己的身上穿的是粗麻布短打,补丁摞着补丁。
云昭看着黑娃,表弟看自己的眼神躲闪着:“黑娃,我是云昭,是你表哥!”
黑娃开心了,表哥和自己说话了,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他咧着嘴笑,大声叫了一声:“表哥!”
云昭应了一声,“黑娃,我们去做午膳吧,晚上我和陆家表哥都住在家里,看看有什么事能做的,我们一起做!”
黑娃犹豫了:“家里的床破破烂烂的被子都没有!”
“没事的,黑娃,舅舅和舅母、可以住,我也可以住!家里穷不可怕,把家里收拾干净利落就行!”
黑娃开心了,家里的地他扫得可干净了,床板都抹干净了,阿娘说自己是小郎君要爱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