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儒对外对内都是儒雅随和的形象,他的狠毒从不露于表面。
他取舍果断,自私自利,放弃嫡长女许丽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许凝知道,如果今天让许天儒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那接下来没命的就只会是她和玉夫人。
甚至还会连累好不容易离开许府的哥哥嫂子。
在睿德帝让他们平身以后,钱征站起来,而许凝却迟迟没有动静。
睿德帝沉声道:“许凝?许家那个庶女?”
许凝跪的笔直,回答道:“正是民妇。”
“你可知违抗圣旨是大罪?”
许凝道:“民妇知道,但今日民妇认罪,且认的罪不止这一件。”
睿德帝:“哦?”同时眼神也瞟向许天儒。
许凝掷地有声:“民妇要举报家父利用朝廷赈灾政策,肆意敛财,置百姓生命于不顾!”
“逆女!你休得胡言乱语!”许天儒怒骂出声。
许凝不管他,继续说道:“天降甘霖的第二日,民妇收到父亲的来信,说官府要以寻常价格购买一批粮食,用来卖给受灾的百姓。”
“然而父亲却没给民妇一文钱,民妇很为难,身为钱家新妇,明知不该如此,但也清楚如果不听父亲的话,民妇母亲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故民妇斗胆,同夫君家的大伯坦白了此事,夫君一家理解民妇的为难处,虽然气愤父亲的行为,但也顾及到百姓苦难,便主动调了一批粮食给民妇。”
“民妇实在是感激不尽,夫君一家待民妇实在太好了!然而这时父亲的第二封信又来了,竟然让民妇嘱咐相关的官员,将每斤粮食以高于购入价三文的价格卖给百姓!”
“民妇实在是忍无可忍,大伯答应民妇的粮价是每斤八文钱,已经是赔钱了,每斤多卖三文钱,十万斤粮食就会多谋利三万两白银!”
“这是百姓们的血汗钱呀!父亲不仅不支付大伯购买粮食的钱,甚至转手还将这些粮食卖出高价!”
“身居高位,却不能为民谋利,民妇身为钱家儿媳实在是觉得羞耻至极,毫无颜面,这才求大伯与民妇一起作证!”
许天儒听的瞠目结舌,真真假假,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
“逆女,一派胡言!”
“陛下,老臣从未做过这些事,还请陛下明鉴!”
许凝接着道:“陛下,这是父亲给臣女的信件,上面的字迹陛下应该熟悉!”
“王允,呈上来!”睿德帝声音没有起伏,但就是这样的态度,才更让人胆寒。
帝王心深不可测。
谁知道睿德帝会不会凭许凝的话,就定了许天儒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