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更严厉了,“你先前怎么不说!你一个富贵王爷,为啥会贪图那么点黄金!你到底为了什么!不说清楚,母后来也没用!”

紫云景豁然站起,不顾君臣之别!指着皇帝大骂。

“什么原因!我告诉你!”

龙椅上的那位和隔板后的三位竖起了耳朵,瞬间出现了四只瓜田里的猹。

“从小,父王就对你们好,从来不理我!有一次我难得被先生评了最佳,去书房找父王,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说了句不错,就把我打发了。可我在他书房的柜子中,发现了几本画册!”

他的双目怒瞪,感觉整个人被愤怒的火焰掌控。

“画册上,记录得是他和你们相处的点滴!他把你放在脖子上骑大马,你才一周岁,露出两颗乳牙,还淌着口水,抓着他的头发,父王又是疼得眯眼睛,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瞧瞧,黄大师的画技多好,那么栩栩如生,仿佛我就在你们面前,看着你们父子相亲!还有他把紫逍遥放在他身前,带着他驰骋马场,紫逍遥那个胆小鬼吓得鼻涕直流,父王却在哈哈大笑!画册里,都是你们和他的回忆,满满十来册,没有一本是我的!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不能把对你们做的事,再对我做一次!我想父王给幼时的我举高高,想父王和我说,阿景,来父王这儿骑大马啦,想让父王手把手教我骑射,我想……我想……呜呜呜……”

大总管听到这里,觉得自己该离开,他示意两位听得正起劲的“猹”,然后被无情地无视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四十多岁的誉王爷,暴露心底最深的痛,也有圆润药物的作用,如同孩童,泣不成声,龙椅上的皇帝心里也不好受。

祖父是开国王帝,父王跟着祖父常年征战,身上有不少的暗伤,登基后,兢兢业业,等阿景出生,身体已不如年轻时候。

他是第一个孩子,也是储君,最得盛宠,因为逍遥是他的跟屁虫,两个人经常在父王身边自然亲近非常。

没想到,很多不经意,会给阿景留下那么深的伤痕。

“阿景……”

誉王哭得难以自已,擦着眼泪,继续控诉道:“还有你这个好大哥!从小就带着紫逍遥玩,不带我!”

皇帝有些心虚,阿景心性没逍遥豁达,加上年岁相差太大,十几岁的自己真不想带他一起玩。

“母后总说,等皇兄下学,就会来找我,我天天在慈心殿掰着在指头,等着你们下学,你们却自个跑去马场跑马射箭,有时候还溜出宫玩,从来不带我一起。母后说你们大了,但是阿景还小,等长大了才可以和哥哥们一起做大孩子做的事!我七岁那年的冬天,下了几日大雪,已经生有长子的你,和紫逍遥竟然玩起了打雪仗!三岁的太子说,要找小皇叔一起,那该死的紫想逍遥怎么说来着,那个爱哭鬼,告状大王,打输了还要找母后告状,我们不要叫他。你竟然点头同意了!你竟然同意了!呜呜……大哥,你就是个坏哥哥!

皇帝:……

得!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