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闹将起来。
严贡生只道‘刁民欺我太甚’,连吆喝着几个儿子,拿栓们的闩、擀面的杖,把近邻揍了个屁滚尿流。
却不曾想,几个儿子下手没个轻重,失了分寸,把近邻的腿都打折,赖在床上动弹不得。
遂央了人,递了状纸,到县衙鸣鼓喊冤。
如此大事,汤知县也不好明目张胆包庇,差人前去问询。
偏巧,屋漏偏逢连夜雨。
未过几日,又有一五六十岁的老者,径直拦了汤知县的轿子喊冤。
县上人来人往,汤知县只得按捺住性子,落了轿,让衙役把人带上来:“你叫做什么名字?”
老者也不怯场,义愤填膺道:“小人叫做黄梦统,在乡下住。
因去年九月上县里交钱粮,一时短少,遂央了严乡绅借二十两银子,约定每月三分利钱,当场订立了借据,送到严家府上。
只是,事后小人还不曾拿到他银子,就遇到个乡里的亲戚,说他有几两银子借与小人,交个几分数,再下乡去问老亲周转一二,这日子约莫也能过。
事后,小人就随同亲戚回家去了。
如今大半年过去,想起此事,小人想向严家取回借据,严乡绅却问小的要这几个月的利钱!
小人不允,严乡绅便差了下人,把小人的驴和米都夺了家去。
这样含冤负屈之事,还请县令大人做主!”
老者劈里啪啦一顿说,只把汤知县听得脑门直抽搐,眼冒金星,恨恨道:“他一个做贡生的人,忝列衣冠,不在乡里间做些好事,修桥铺路,怎的净做这丧良心的事!”
先是打人致残,又放印子钱,还玩黑吃黑。
即便是汤知县,也不愿意保这品行卑劣之徒,第一时间勒令幺女,速速与那严贡生之子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