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李默离得远,否则定能听清‘猪队友’三个字。
不过,也正因为这场美妙的误会,更加让李默笃定了此前的猜测。
这分明就是严党针对翰林院,直指他本人的阴谋,范进完全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因而,即便不解范进今日讲经为何偏题,却仍下意识维护起来。
嘉靖帝听着两位尚书和各自人马炒作一团,初时还只当作是看一场猴戏,待得两派人骂出了真火,几欲撸袖上演全武行,当即有些坐不住。
“严阁老是什么意见?”嘉靖帝扫了一眼眉眼低垂,作思索状的严嵩,询问了一句,似是有意将臣子不睦之事揭过。
严嵩似是年纪大了,思维混沌,沉吟许久才回神,“老臣以为,范修撰今日所讲,当为天地至理,非但不偏题,反而直击核心,发人深省。”
“天人之道,无非天人合一、君臣合一、君民合一,得此三者,天地自见其恒,于是有恒矣。”
严嵩一番解释,旁人皆是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这般道理。
“惟中果然最懂朕的心思,与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嘉靖帝拍了拍手,嘉许道:“天择人以为君,君奉天以治民。治民无他术,曰安之而已矣。”
言罢,又看了看范进,“范爱卿今日所讲,俱是天地堂皇大道,讲得深入浅出,鞭辟入理,众卿以为呢?”
嘉靖帝对范进大为满意,旁人自然不敢有意见,一时间俱都恭维附和。
“朕自继位以来,功必赏,过必罚,为江山计,选贤与能。”
嘉靖帝顿了顿,似是给群臣消化的时间,旋即看向黄锦,挥挥手便让黄锦宣旨。
黄锦得了嘉靖帝的吩咐,当即上前两步,将一份明黄色布帛展开,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朝廷待士之恩,莫重于褒锡,人子报亲之至,莫切于显扬。
翰林院修撰范进,自履职来,夙兴夜寐,尽忠职守,才思敏捷,特擢升为翰林院侍读,赐官印袍服,望尔勉效忠勤,以称任使,官无祟薄,不忝为才,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