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能耐的清客,无一不是想着借权贵人家的势,好谋个实缺儿。
范进可不认为自己目前有替人谋缺儿,亦或者是在六部和地方安插人手的能耐。
“是,老爷!”福伯当即就准备回绝那些围在府门前敬候佳音的秀才、举人们。
临跨出门槛时,又听得身后传来范进的嘱咐。
“拒绝的话不妨说得客气温和些,另外,在账上支二十两银子,包了红封,权且当作是给这些个清客们回去的车马费。”
待得管家再度应是,范进便不再理会。
虽说现下他不打算收清客,并不代表着日后也永远不会收。
这些个清客,最起码也是秀才功名,保不齐还有举人身份的存在,在各自乡里间,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是放在京城不起眼而已。
在地方上,不说呼风唤雨,倒也颇具影响力。
更何况,清客这个群体,虽然滥竽充数者多,但保不齐里头就有沧海遗珠。
随着日后官越做越大,范进在官场之中,也需要大大小小的帮手,假如日后真个遇上真才实学之人,他也乐得收归门下。
魏好古俗务繁忙,同范进说了一会儿话,便不再久留。
至于慧和尚,此时正收拾包裹,泪眼朦胧,与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胡屠户作别。
左右无事,范进又试作了两篇青词,料想此时周司业已经下值,当即便命人备车,准备前往周司业府上。
范进缺人手,缺班底,而恰巧周司业就有庞大的人才储备库。
与其四处烧香拜佛,还不如借此投石问路。
他可从未小觑过自己这位恩师,国子监司业,放在现代,那可是相当于中央党校副校长的人物。
并且,现任国子监祭酒年事已高,寻常时候都是周进负责料理国子监诸事,代行祭酒之职。
若是现在这一位国子监祭酒退下来,周进就是接任国子监祭酒最热门的人选。
严嵩能把严党发展到遍布朝野,各个要害部门都云集了严党之人的程度,这其中究竟与严嵩曾担任过国子监祭酒一职有没有关系,谁又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