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有些犹豫道,“只是,想要办一份深入人心的报纸,耗时多半旷日持久......”
面上虽然这么说,但严世藩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便在黄河水患一事上,报纸难以建功,亦不失为一桩利器。
“东楼兄,此事恐怕是知易行难。”赵文华见他有些心动,不免苦笑着提醒了一句。
邸报为何只面向官僚,不全面推开?
单止钱之一字,便叫人望而却步。
夺取天下民心,固然诱惑无限,风光无限,但是其成本,却无比高昂。
书本昂贵,报纸何尝又不是如此?
笔墨纸砚的成本,人工抄写的成本,渠道铺设的成本,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范大人所想,未免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了……”赵文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话虽如此,但也足见寿铭所思所想,皆与旁人不同。”严世藩倒是难得替范进分辩了一句。
“二位大人所言极是!”
范进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倒是把严、赵二人堵得说不出话来。
赵文华更是白了他一眼,提议的是你,否定的又是你,你这老匹夫到底意欲何为?
严世藩想了想说道:“既然寿铭于占领舆论高地一道有如此心得,正不妨让他试试,赵兄以为如何?”
“这……怕多有不妥吧!”赵文华迟疑开口,末了又补充道:“再者说了,工部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说完,还瞪了范进一眼,他向来最是厌恶坏规矩的人。
这个范进刚入工部,就这般急不可耐地开辟新赛道,打算建立自己的权威,由不得他不多想。
“没有先例,那就创造先例嘛。”
严世藩摆摆手,做出一副强硬的样子:“我们工部不同于礼部那群书呆子,思路完全可以开阔一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