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偌大的牢房纤尘不染,严世藩身着囚服,精神矍铄,似乎是对徐阶的到来早有预料,施施然地侧躺在榻上,悠悠道:“果然,你们还是来了。”
“打开。”徐阶扯了扯牢房的铁索,冲狱卒吩咐了一句。
“大人......”狱卒迟疑了一下,这里头关的,可是钦犯!
“本官让你打开。”徐阶面带薄怒道:“若是有什么差池,自有本官一力承担。”
“是!”狱卒慌忙将牢房门打开。
徐阶摆摆手,示意狱卒退下,旋即当先一步,走进了牢房,吕需紧随其后。
“徐阶......”严世藩披头散发,右手背负在身后,左手抖了抖袖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我严某人的笑话?“
“左右没有什么事,思来想去,便想来看看东楼兄。”徐阶态度热切道。
“别!”
严世藩冷笑道:“如今,你是从一品重臣,陛下全权委托你彻查赈灾银一案,我一个阶下囚,可不敢与你称兄道弟。”
“严世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徐阶还没有开口,吕需便忍不住喝了一句。
“是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以前哪儿回见了老子,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现在倒是抖起来了。”严世藩轻蔑一笑,显然并没有把吕需放在眼里。
“旁人都说你吕需聪明过人,是徐阶一派的智囊,今日看来,不过庸人而已。”
不待吕需继续开口,徐阶便抬手打断,继而看向严世藩,沉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想来东楼兄便能官复原职,加官进爵了吧?”
严世藩得意的表情一收,正色道:“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徐阶,你倒是这世间少有的聪明人。”
“说说吧,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也没什么难猜的。”徐阶淡淡道:“自从东楼兄与梅村兄进了大牢,下面拿了的都吐了出来,怕你倒了,连累到他们。”
“甚至于,他们还主动凑钱,把你拿的那份,也一并给补上。”
“他们虽做得隐秘,可白花花的银子送进宫里,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既然账都快对上了,距离严侍郎出狱还远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