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扇木门都被撞碎,张皮手里拎着一把寒光锃亮的锋利杀猪刀,一步就迈了进来。
“你给俺出来!俺看见你了……你这……”
张皮脚步匆匆,在屋子里翻找了一圈,连床下都趴下去看了一眼,却一无所获。
他的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似乎正朝后窗方向奔去。
田一瑾的心跳几乎与张皮的脚步声一样密集,她极力克制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点可能致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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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越走越远,张皮大概是觉得她从后窗户钻出去逃跑了,马上拎着刀朝着下山的路追过去。
田一瑾躲在宿舍的一口小缸里,这还是上个月一个女老师搬过来的。
她爱吃酸菜,就送了她一个缸,来年可以腌一点,她每天在宿舍做饭时可以吃。
就是这样半人高的一口小缸救了她。
虽然在这黑暗的密闭空间窝着非常难受,好歹保住了命。
此时,田一瑾又有一点庆幸自己没有从后窗翻出去逃跑。
会不会被狭小的窗户卡住先不论,她的脚今天是真的扭到了,跑也跑不快。
张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但田一瑾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她不能赌张皮会不会突然折返。
缸顶盖着竹盖,田一瑾就这样在黑暗的缸里中躲藏着,只不过才敢微微喘息。
窗外,浓烟已引来村民的注意,呼喊声、脚步声、狗叫声交织成一片,由远及近。
就在这时,走到半山腰的张皮看到了村里聚集着人手,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回头,眼中闪烁着凶光,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向着宿舍狂奔而来,手中杀猪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田一瑾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紧贴着缸壁,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大喊:
“田老师的柴都烧着了,她人呢?”
“呼......”得救了。
神经刚刚放松下来,自己所处的缸却被人猛地一撞。
忽地,一股窒息的不祥预感像海啸似的汹涌而来,将她淹没。
最不想发生的一幕还是来了:田一瑾头顶的竹盖被缓缓移开,看到了张皮猥琐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