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李副将俱是呵斥出声。
李流月一拢披风,慢悠悠起身,瞧着二人,“姜家和秦家皆是身经百战之辈,且不说我们敢不敢动他们,就单论他们在端州出事的后果。”
“几个月前大哥在端州城外被姜涵文打的落荒而逃,不知可还记得?”李流月眸光一转,看向李副将,见他眸光闪躲,勾了勾唇,“姜涵文故意选在端州城外设伏不是因为那儿天时地利,而是因为你们曾经在青州城外设伏他孩子。”
“还请大哥好好动一动你那三十多年都没动过的脑子,他姜家秦家一行人在我们这出事,屯兵在外的姜涵文和留守在青州的秦方应会是什么举措?”
看着两人一个被气的面色涨红,一个则是脸色灰白,显然是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李流月讥讽轻笑,推门出去了。
临踏出门前,她最后看了眼自己的生母,沉声道:“母亲自幼偏爱大哥,甚至因此逼死了二姐姐。我只请母亲好好想想,此事不仅事关李家更关乎端州数十万人的生死。”
说完这句话,李流月再不看两人,在侍女陪同下回了自己院落。
老夫人却是气急败坏摔了一整套茶具,大骂自己生了两个逆女,一个不肯为自己大哥前程献身嫁给权贵,最后和那个穷书生双双投湖,害的她成了端州城的笑柄。另一个半年前还只是寡言少语,未曾叛逆到这个程度,现在不知怎的跟疯魔了一样和自己对着干。
“我早叫她把家主之位让给你,然后我给她找门好亲事去相夫教子,未来她夫婿也可帮扶你。”老夫人大怒过后就是跌坐在椅上,抚着心口絮絮念叨,“逆女,真是逆女,我当初就不该生她们两个女儿。”
李副将平白被李流月一顿讽刺,心口也是躁郁的慌,这会连宽慰老夫人的心思也没有,随口称自己还有事,让院外几个侍女进来伺候就急匆匆走了。
老夫人看见李副将走的匆忙的背影,起身想拦,然而力有不逮,只能坐回椅上,任由几个侍女敲腿捶背。
她晃神看着几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心中一个主意慢慢浮现。
翌日中午,李流月早早地领人在府外等候,李宝陪在她身侧,低声道:“家主亲迎等候,未免太给他们两家脸面了。”
李流月闻声只轻笑,扶了扶鬓边珠钗,目光越过李宝落在半步开外一个模样娇媚的年轻姑娘身上。
那是她舅舅的女儿,这段时间被她母亲接来府中短住,今日宴席本该没她的份,可母亲非要将她塞进来。
李流月没有错过林姝眼底的热切,大约知道她母亲交代了这位小表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