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忙道:“裴大人何必妄自菲薄!陛下若真疑你无能,又怎么会在当初任命你呢?大人这是多虑了。”
裴献之刚才真情流露,在顾焱面前说出了心里话,已经自悔失言,此时只能苦笑道:
“多谢顾大人慰勉,裴某不敢再有怨言。”
顾焱和裴献之各自散去,而长孙羡却被孟遇安留在了观澜殿。
“长孙大人今日朝堂之言甚是高明,不仅平息了纷争,还解了朕的心头大患。”孟遇安晏然夸赞道。
长孙羡十分谦逊:“陛下谬赞,微臣不敢贪功。一来,这是陛下的宏图远略;二来,是顾中书一针见血,点醒了微臣。”
“长孙大人足智多谋,不必自谦。”孟遇安笑道,“正因如此,朕才会特别器重你。不是吗?”
“微臣惭愧。”长孙羡嘴上还在谦虚,可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一番客套后,孟遇安切入了主题:“朕单独留你,原是有一件要事想与你商议。”
长孙羡忙道:“陛下请讲。”
孟遇安拿出一份文件,递于长孙羡面前:“这是刘承恩从甘州发回的奏表,你先看看吧。”
长孙羡双手接过,一边仔细翻阅,一边侧耳听孟遇安说道:
“甘州羌族自治区成立近一载,诸般事宜也都算顺遂。只是制度方面,毕竟是民族自治区,治理方式多与中原不同。此次朕欲推行人民代表大会,甘州将如何处理,希望长孙大人能说说你的想法。”
长孙羡认真聆听孟遇安的问题,慎重阅毕手中奏表,稍加思索后即答道:
“陛下垂询,微臣以为,可遣使前往甘州特事特办。”
“怎么个特事特办法呢?”孟遇安问道。
长孙羡道:“甘州督察使刘大人不熟悉中原州郡的治理方式,对于人民代表大会这样的新政策,容易出现理解偏差;当地民族自治的首领则更是难以领会精神。”
“因此,微臣觉得唯有派特使赴甘州协助刘大人和自治首领、精准传达陛下的旨意,方能使新政策平稳落地,以免不期之祸。”
长孙羡说完,躬身垂首,将奏表高举至齐眉;孟遇安接过奏表,放回桌上,转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