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两个女儿年岁不小了,家里又没个女人帮你看着,你可不就得多操心啊。
"你说日后谁敢上门提亲?”铁匠毫不自觉,一句一句接不停。
人是个好人,就是命苦了些,一个大男人拉扯着两个女儿流落至此,两个丫头还不省心,日子不好过哟。铁匠感叹连连,面上皆满是同情。
“跪下!”
自从外头回来,牛叔脸色就不太好看,对着阿奴开口就是这句。
纵然不解,阿奴依旧乖乖照做。
秦君宁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问道:“牛叔?”
“小姐先回屋吧。”牛叔淡淡一句,却带着些许不容拒绝。
气氛不对,心中虽满满疑惑,秦君宁却不好违逆他的意思。
隔着房门,她隐隐听到外头牛叔对着阿奴重重一哼:“你可知错在哪里?”
“不知...”阿奴小心回道。
“好个不知!”秦君宁是头一次见牛叔发火气。“这几日,你陪着小姐都做了什么?”
“我...”阿奴已然明白东窗事发。
“身为下人不指望你为主家脱皮掉肉,连最基本的劝诫都做不到,将你留在小姐身边还有何用?”
“牛叔……我错了。”
“不,是我错了,原想着你能守住小姐,护她一生周全,可你看看你,自进京后,你都做了什么?整日陪着小姐走街串巷、肆意胡闹,如今竟还敢出入赌坊!你倒是忘了你母亲因何丢了命?你……你可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阿奴猛地趴在地上,眼泪却是一滴都不敢落下。
“你以为任由小姐肆意妄为就是为小姐好?愚蠢!日后小姐因为你今日的纵容坏了名声,你让我有何颜面去见老大人!你自己说,你对得起秦家对你的养育之恩,对得起秦家对你的收留之情吗?”
竟不知沉默寡言的牛叔还有这般好口才。
训斥的音量不大不小,足以让屋内的秦君宁听得清清楚楚。她臊红了脸,这哪是在骂阿奴,分明是骂给她听的。
“明日你便走吧,这里容不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