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被人拦住了,见着一脸冷峻的侍卫,他便是心里头再惊惶失措也得先忍耐下来。
“雷兄弟,小的真的是有急事禀报世子,还望通融一番。”
“世子说了,待客期间不可叨扰。”
“真的是急事,若是耽搁了,你可担责?”
侍卫眼皮抬也没抬,见这架势便是天塌了,也不能任他闯入。
车夫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盯着眼前的雷昊半晌,最终恢复了平静。“好,我便在这候着,只是雷兄弟你可莫要后悔!”
马车内的雪儿可是眼前这位的亲妹妹,做兄长的都不上心,他一个外人操得哪门子闲心?
“好。”雷昊言简意赅。
书房内,楚狰随意扫视一圈,自觉找寻了把太师椅坐下,全然没有客人该有的自觉。
楚狰上门,自然得格外慎重些。
这位可是稀客,向来只有英王世子去寻他的份,哪里见过他主动寻上门的时候。
英王世子对眼前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楚狰,不敢有一丝轻慢。话中含笑:“阿狰今日怎么有空寻我?”
细究起来,英王世子还大楚狰一些,辈分上的称呼几人私下也是不论,一口阿狰唤得倒能显得更亲切些。
世人皆知皇祖父心尖上的女人只皇祖母一人,连着皇祖母的母家跟着荣宠不断。
少时更有父亲不止一次地叮嘱:宁可得罪几位堂兄,也不能惹了楚狰这位小祖宗不快。纵然父亲不提,只凭着皇祖父、皇祖母待楚狰的那几分特别,他也辨出楚狰乃至整个楚家都不能得罪,便是皇太孙,对楚家也只有亲近的份。
立朝初,跟着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十几位弟兄都封为了公侯伯爵,自古功臣难善终,而眼下只剩楚家巍然屹立数十年不到,足以可见楚家在为君者心中的特别。
其中原因也并非只是当时还是皇子的皇祖父娶了楚家的嫡女才会如此。
某次府中家宴,席间英王多饮了一些,厅内只剩父子二人时,对着醉眼蒙眬的父亲,英王世子才敢问出心中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