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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的气氛实在有些凝重。
虽不住在杨府,只一顿饭,秦君宁却也能觉出不对,几位舅舅脸色看起来都很差。
午间,得了吩咐的丫鬟摆过饭,席间除却羹匙偶尔碰到碗碟的声音,再无其他。
“阿宁,等等我。”离开时杨清月开口叫她。
“今日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我见大哥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秦君宁主动问道。
“有吗?约莫是因为大哥的亲事要定了。”离了长辈所在的环境,杨清月眉间轻松许多,对方才席间沉闷她已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昨日听我娘提了一嘴,大伯母给大哥相看了几家小姐,眼下只等祖父祖母点头就要交换庚帖了。”
“嗯,那倒是个好消息。”秦君宁垂下眼眸,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女眷们离开后,只听杨老爷子说道:“……谢逢春是你中举那年的主考官,别人眼中你是他的门生,这层关系是甩不掉的。只是你心里得要清楚,所谓老师、门生,虽有投靠援引之意,却无任何依附关系,谢逢春朝上贸然参奏英王,必会为自身招来祸事,今日之后你务必得谨言慎行,切记不要牵扯其中。”这话是对杨凌安说的,同时也在说给厅内三个儿子听。
杨凌安连忙起身称是。
“父亲,此举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些,英王狼子野心、觊觎东宫之位是事实,何况今日朝上皇上对谢大人之举也未见怪罪,难得谢大人对安儿印象一直不错,眼下安儿已是七品编修,若再得了谢大人的青眼,何愁不能再进一步?”杨承畴不敢苟同。
依他的心意,他身处工部熬了这些年才只得个主事,自家那个半途弃文从武的已是指望不上,若大房的杨凌安得了好前程,日后自得会照拂自家兄弟。
杨老爷子听完不见有任何表态,手中茶盏微动,眼睛看向的却是杨承志:“你又是如何想的?”
“二弟所说并非毫无道理,朝中谢大人门生也不止安儿一个,过早划清界限只会让人觉得咱们杨家有些……忘恩负义,不如且面上先维持着,等到日后局势明了时再做决断也不迟。”
“大哥这话说得不对,既决定跟随何来应付一说?”杨承甫说道:“况且谢大人是何许人也,是否真心跟随他能瞧不出分明?如不是真心,安儿自然也得不到他老人家的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