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虽然听不明白师父口中说的意思,她还是会忍不住觉得这个名字比她原先的名字要好听许多许多。饶是已经记事,家中爹娘依旧唤她妮子,村里别家姐姐妹妹也叫妮子,有那姐妹多些的就是大妮、二妮……
江禾……对啊,她明明已是江禾,又何必一昧沉湎妮子的生活?
“我早就没有难过了。”江禾反而安慰起了江鱼,“倒是姐姐,我不知你在这一年多里经历些什么,至少此刻,若不是宋先生发现我,我们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庆幸吗?
江鱼一时有些恍然。
别院师父教过她们男女之事,自她应下宋仲成时江鱼已经做好了贴身伺候的准备,可是……
隔几日宋仲成就来看她,有时他会带来一些新奇的吃食,有时会是一些名贵的首饰,有时只会让她陪他静静坐一会儿,然后细细看着她,嘴里说着的永远是她听不懂的话。
他说:你不该回来的,不然就不会让我下定决心留住你。
他说:他一直在找你,只有我知道你在哪里,你说好不好笑……
……
他、他、她,这个故事中该是没有她才对。
可是江鱼得坐在那里,任其抚上她的脸、鼻、唇.......
庆幸?
她该说诡异才对,每当此时,就好像一只冰冷的爬虫在她的身体之上肆意蔓延,而她不能表现出任何抗拒、反感。
“姐姐可听说沈家寿宴上闹出的人命案?”
这怎会不知?数月前沈家因着这出无头公案闹得好大的没脸,各府女眷其后再敢接下沈家请帖。奉天府在沈家施压下查询数日无果,直至今日,坊间仍未听见任何关于真凶伏法的传闻。
江鱼不解追问:“怎么平白说到这里?”
“那日我也在沈府。”江禾傲然起身:“先生让我潜进沈府为他寻件东西,谁知正撞上当初泉州花钱买我的那个戏班子,里面有人将我认了出来。”
“所以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