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肃静,一声令下,伴着一声惨叫,这场斗殴后的刑罚正式来临。
“……”
“九!”
“……”
“十八!”
“……”
“二十六!”
“……”
半晌功夫,哀嚎声已经听不见了,只剩木棒落在皮肉上因沾染血肉后变得异常清亮的“啪啪”声。
寻常人来讲,杖十下,基本上就得面朝下卧床数月,杖三十,以后生活可能无法自理,杖八十,和杖八十万的区别不大,横竖就是个死!
那四人心中原就存了恨意,下手时自不会多轻,就算胡侍卫身体再强健,八十杖数完,命都是保不住的。
杨铭对这种场面显然还有点不适应,厅内徘徊几次后忍不住开口道:“你也不避讳点,让那姓胡的第一个领罚,竟是丝毫不担心外头那些人再来挑你的理?”
楚狰冷冷反问:“要是避讳了他们就不挑了?”
杨铭难得哽住,是这个道理不错,可是若真将人打死了,总归低头不见抬头见,另两营事后会如何看待此事?
闻讯赶回来的兰天等人亦是脸色凝重,倒不是忧心眼前局面,而是楚狰状似无意提起事前韩其的异常。
要是今日楚狰恰好不在,依着神机营众人对沈济川积压的不满,再以韩其今日回来报信的势头,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宫中早有点兵旨意,这个节骨眼京中三大营闹出同室操戈的祸事,后果别说他们,到时怕是各家长辈齐齐跪在宫门请罪也难逃重罚.......
韩其往日圆滑得很,如此浅显易见的道理他会不懂?
“人不能死在咱们手上。”这会儿韩其被张子元寻了借口支出去了,同仇敌忾下厅内几人说话不用太过隐晦。
“不错,气出得差不多了,让他们都收着点。”兰天仔细交代着:“找个素日面软好说话弟兄守着,等人醒了留下伤药、银子再走。”
“这个姓胡的跟在沈济川身边也有三五年了,单凭这点小恩小惠收买不了的。”
兰天笑着摇头:“谁说收买了?外头那个出头鸟的下场足够让那些指着沈济川为他们出头的看得清楚:真出事了,以沈济川是护不了他们的,所求什么不如直接来寻咱们,无非看咱们愿不愿意松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