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瞥见她手上佩戴的那枚不知何时弹开戒面的鹭鸶莲纹戒指后,楚狰一切都能想得明白了。
竟是戒指啊。
他竟忘了,她从不喜佩戴首饰的,说是觉着像份桎梏。可是谁家女子不爱穿金戴银,亦是因此,搜身之时他完全将之忽略了。瞧着那戒面之下还藏着锋利之物,破开绳索能有多难?
身体已是丝毫动弹不得,楚狰强撑着让自己保留一抹意识。任是额间青筋暴起,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摆脱束缚后的她将自己移到床榻之上,接着将被自己丢在一旁的牙牌收入怀中。
转而她好似想起什么,用一种俏皮的口吻说道:“三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好骗?”
楚狰咬牙切齿道:“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你可要好好地,不然……未必还有下次呢。”她侧对着床榻,只看侧脸,哪里还有先前羞怒委屈的模样。
“滚……”
倏尔她突然弯腰凑近,不顾他的怒不可遏,浅浅一吻轻轻落在脸颊之上。
楚狰身体僵了一下,而她,起身后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皇上最终选定了庆国公作为出征鞑靼的主将,而原先与之针尖对麦芒的赵国公偃旗息鼓没有任何动作。
妓馆无人在意一个小厮的去留,僻静巷内一如之前幽深.......除了睁眼到天亮等到迷药药效彻底散去的楚狰,再没人知晓她曾出现 ,却又走了。
……
死了……
死了……
死了……
小厮吐露的最后两个字如同魔音绕耳。
街头收尸的衙门、验尸的仵作、摆放尸体的义庄,甚至最终将她掩埋之人.......经手人口供证词上全都按了手印。桩桩件件堆在一起好似都是为了使他相信,她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