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所知只有这些,兄长若还有怀疑,单以兄长遍布京中各家中的眼线细查便知……”
“.......”
崇明不知宋仲成最终听进多少,耳边听得一阵“沙沙”拖动声响,等他抬眼,宋仲成却已然离开。
那抹踉踉跄跄立于满院幽静中,只有孤形吊影.......
宋家举家流放之际崇明还未记事,可对当年西北金家的百般欺凌他却还能记得:长姐拿身体换回他们暂时的苟延残喘、兄长的拼死相护勉强保得他未与今日的兄长一般拖着一副残缺不全的身躯忍辱偷生.......那些年间他亲眼见证自家兄长如何从一位丰神如玉的儒雅公子蜕变成如今的心口不一、狠辣决断.......之后叛军起事,兄长当机立断趁乱着人将他送走……数年分别兄弟二人难得相见,那些每隔一段时日兄长差人送来的信件,字里行间多是叮嘱他潜心学问,以备来日。
崇明怎会不知那份“来日”的沉重?当年宋家覆灭缘由明面上因是跟错主子,可放眼如今朝堂仍还有不少当年与宋家共同抉择的人家安然度日!各中区别,无非宋家树大招风,挡了一些人的路.......那些人为求生机,狼狈为奸一举将宋家推上众矢之的,最终才使宋家满门成为新君即位后的第一批以儆效尤........
死了一个金元又算得什么?还有金元背后之人、当年暗中推波助澜的那些人家........一个都别想逃过!目送宋仲成身影彻底离去,崇明亦跟着敛去最后一丝神伤。
.......
距行宫不远的猎场勾得杨凌风心痒难耐,一入其中,楚狰让人牵出一早备下的骏马,策马任意驰骋的机会实在难得,稍稍几句劝说,他便全然将看护秦君宁左右的叮嘱抛之脑后,片刻工夫就不见了影子。
杨清月选了留守帐内,远处有浩瀚林海,脚下有绿茵如毡,对于整日困于院墙之内的她而言,这等坦荡无际的景致足以令她目不转睛.......似怕她觉着无趣,楚狰适时让随从呈上一窝还未睁眼的野兔崽,引得杨清月更是新奇不已,哪里还顾得上面色难看的秦君宁。
本想同样留守帐内,奈何楚狰寸步不离,逼得秦君宁只得上马,才走半里,唯一一个还保持警惕之心的阿奴也未坚持太久,楚狰只提了句:鹿肉最适宜大病初愈之人食用,话音刚落,几只不知从哪溜出来的野鹿将她引去了另一条小路.......
小主,
“驾!”如今只剩他们两人,秦君宁试图将楚狰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