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机关雀送信,向来都有记载。司徒老夫人当初收到信,只以为是参与动了手脚,知晓内情的卓家弟子看不过去,才暗中告密。
没想到孟仁此番查下来竟发现,卓家压根没有记录在案送去司徒家的信。倒是有一封送去某处驻地的信,那边一直没有收到。
司徒老夫人趔趄了几步,这才将将回过神来,她眸中的难过之情险些要溢了出来:“难怪当初那封信的笔迹,看不出任何特点来,像是随便找了副字帖,临帖而成。当时时间紧迫,老身来不及细查。这些把戏,若是时日充足,一查便会有漏洞。都怪老身,亲信了旁人。属实是老身自己的冤孽,不敢直面当年之事啊!”
她说着说着,往孟修云面前走去,竟是要下跪道歉。
孟修云眉头蹙起,同司徒近一齐扶住了她:“老夫人,您言重了。您也是为了大家伙的安危着想。至于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若当年之事没有蹊跷,那责任也是在孟家。”
司徒老夫人听了此言,双眸湿润,不再所说什么,退到了一边,众人继续传阅孟仁所述,看完后,沉默了良久,还是沈良最先开口:“那他是不是洗脱冤屈了?陆长老?”
“孟仁还在追查,这信出自谁人之手。虽还没抓到人,但他那边的线索,依旧指向了观巨上人,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陆谦接过信纸细细看过,他将所有的证物归拢到一处,“想来大家也没有异议吧?此番属实是观巨上人布了个大局,他不仅想了法子,勾结孟锦程谋害了咱们四家、孟家不少精锐,还陷害孟少门主,试图让咱们四分五裂,其心可诛!”
“少门主,这番实在是委屈你了。”陆谦上前两步,朝孟修云行了一礼。
孟修云倒是没什么,反而是沈良在一旁嗤笑出声,众人看了他几眼,只当没有这回事。
大家伙都围着孟修云,他摆了摆手:“眼下局势严峻,咱们得想想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陆谦颔首,示意外头的弟子将最新的信报送进来,趁着人齐,大家伙好一齐商议。
苏篱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看着,眼瞧着孟修云恢复了自由之身,她本以为自己心中会有些起伏,没想到她心里头竟是一潭死水。
她已不像当初那般,想要主动上前帮衬一二,她不想凑去孟修云身边,看看他这几日过得如何,她也不想问他,在哀水城地下说的那番话还算数吗……她只想赶紧逃离此处。她甚至想劝劝大家,放弃吧,如此下去,只会损伤得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