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离开后，季夜澜想着她说的话，她的那些话语却如同重锤一般，不停地在季夜澜的脑海里回响着，令他不由自主地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难道自己真的就像李燕所讲的那样，在乎的只有裴晓月吗？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经历，好像事实的确如此。

每当裴晓月与柳拂衣发生冲突时，即便前者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柳拂衣，可他最终都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从未真正去追究过裴晓月的责任，更未曾顾及过柳拂衣内心深处的感受。

然而，每一次当得知柳拂衣遭遇不幸或者身陷困境之时，他的心都会被紧紧揪住，难受得仿佛要窒息一般。这种感觉究竟算不算是对柳拂衣的在乎呢？或许是吧，可是在面对裴晓月和柳拂衣二人的时候，他始终无法做到两全其美，必须要从中作出一个艰难的抉择才行……

正想着，杨光走了进来。

季夜澜看着他问道：“柳拂衣呢？”

杨光道：“她和李燕母子一起走了。”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季夜澜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杨光摇头道。

季夜澜脸色微微一暗，露出几不可察的失落，若是知道他对李燕的所作所为，估计她会对自己更加失望吧。

待得杨光离开之后，他拨通了李默的电话，让他安排两个机灵点的人保护李燕母子，至少在他们安然离开津城之前，他们两个不能出事。

一路上，李燕将方兴抱在怀里，看着车窗外闪过的一排排的大树，神情落寞。

柳拂衣也没有问她和季夜澜说了什么，她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她也不会问。

这时，江海打电话给她，她按了接通键，“喂？”

“拂衣，你让我找的离婚律师已经找到了，在金海律师事务所，名字叫李蔼，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可以直接去找他。”手机那头，江海在说道。

“现在就可以去吗？”柳拂衣问道。

“随时可以。”江海笑道。

“好的，谢谢江叔。”柳拂衣道。

“傻孩子，和江叔客气什么。”江海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柳拂衣挂断电话，通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李燕，开口道：“李燕，离婚律师找到了，现在就可以去见他。”

李燕像是没有听到，没有反应。

“李燕。”柳拂衣又喊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