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洪承畴想说话时,公事房外响起一道声音,嗓音略尖,这让洪承畴忙将手里茶盏放下,看了眼陈奇瑜二人,就快步朝外走去,陈奇瑜、孙传庭忙跟着出去。
入眼就见到几名太监宦官,彼时直隶清吏司的其他官吏,或待在原地,或走出公事房,不过注意都聚焦了。
“陈主事,皇爷召见。”为首的太监,瞧见随洪承畴出来的陈奇瑜,当即便快步上前,“快随咱家即刻进宫。”
说着,不等陈奇瑜反应过来,那太监就转身朝外走去,走了数步,见陈奇瑜没有跟上,当即又催促几句,陈奇瑜这才反应过来,皱眉随那太监匆匆离去。
天子谴内监召见陈奇瑜,这让直隶清吏司的官吏,甚至刑部其他衙署的人,一时间都揣摩起来。
相较于这些,彼时的乾清宫。
“朕果真没有看错人。”
朱由校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手中的奏疏,“魏伴伴督办皇庄皇店清查,倒是有股子狠劲儿啊,想震慑那帮硕鼠败类,就该这样!”
待在御前的王体乾,见自家皇爷露出笑容,那悬着的心算是落下,这几天,他还是第一次见皇爷笑。
“皇爷,魏太监、骆指挥使他们,在天津三卫闹那么大的动静,要是传到有司的话,恐会生出风波。”
王体乾大着胆子,微微低首道:“此事是否要暂压下来,毕竟逮捕天津兵备道的……”
“为何要压?生出风波才好,朕就是要这样!”
朱由校放下所持奏疏,似笑非笑道:“天津三卫乃北直隶境内漕运的通衢之地,这京城不知有多少人,在天津卫城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朕就是要刺激刺激他们。”
“司礼监将魏伴伴所呈的这几封奏疏,给朕誊抄派发到内阁等有司去,既然那天津兵备道上下,有那么多蛀虫胆敢罔顾国法,与天津三卫的那些掌庄掌店太监暗中勾结,那就进诏狱待审吧。”
“奴婢遵旨。”
王体乾暗松口气,当即作揖应道。
魏忠贤、骆思恭他们奉诏离京,率厂卫清查皇庄皇店,时下已经查到了天津三卫,这效率不可谓不快,甚至超出了朱由校的预期。
魏忠贤呈递的这几封密奏,倒是提醒了朱由校,布局辽事的部分谋划,可随同清查皇庄皇店一事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