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所治疆域辽阔、多民族共存的大一统封建王朝,秩序和规则是统治根本所在,礼制也好,律法也罢,都是站在统治的跟脚出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倘若人人都率性而为的话,那在神州这片土地上,将不知存在多少混乱。
毕竟这片土地孕育的民族,是最具战斗性,最具无畏性,能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放眼整个天下,哪个民族敢这样?
然而在新年休沐结束之际,本该召开一场大朝会,以彰显国朝之威仪,紫禁城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令朝中衮衮诸公都傻眼了。
“咚咚!!!”
“进!!”
“退!!”
“列阵!!”
“杀!!!”
风雪下的西山大营,擂鼓声响彻云霄,各种喝喊声不绝,寒风呼啸下,大地在轻微的颤抖着。
营地各处旌旗飘飘。
置身在此等氛围下,除了感到震撼外,再无其他想法,占地不小的各处校场,矗立着一个个兵阵,各级将校分散各处,他们披甲挎刀,喝喊着,怒骂着,指挥所辖将士进行日常操练。
风很冷,但却不见一人懈怠。
“这才有点兵的味道。”
西山大营的某处,换上戎装的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赞许的笑意,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几个月操练下来,这些新卒不再是放下农具的农民了,算得上能扛枪,能拿刀的兵卒了,何卿,你们这段时日辛苦了。”
“陛下谬赞了。”
披着山文甲的何可纲,忙抱拳行礼道:“倘若没有陛下调拨粮饷,支持我西山大营进行操练,于西山大营驻扎各部,断不能有今日之改变。”
随驾的张维贤、孙承宗、卫时泰一行,此刻流露出各异的神情,特别是张维贤与孙承宗二人,瞧见西山大营的操练,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啊。
“该朕做的事情,这无需多说其他。”
朱由校笑着摆摆手,“要不是你们在西山大营坐镇,操练皇家近卫都督府所辖诸上直亲卫军,他们能有今日之改变?钱粮给的再多,没有统兵练兵的真本事,那也是空耗钱粮,空耗时日罢了。”
在不知不觉间,朱由校特设的西山和丰台大营,已逐步迈向了正轨,许多改变都在紧张操练中进行着。
“英国公,觉得西山大营的诸军如何?”朱由校说完,又看向神情复杂的张维贤,保持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