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内教场。
“总戎,您说陛下特召我等来西苑,究竟是所为何事?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吗?”
“不清楚,不过本帅觉得…应有大事发生,不然我丰台大营,跟西山大营的将领,绝不会齐聚于此。”
“要说那帮文官真够奇怪的,人家升官碍着他们何事,一个个跪在午门哭嚎着,不过这传奉官是甚啊?”
“你他娘的小点声,传奉官是以中旨特擢的,我等是武将,别瞎掺和朝中的事情,叫人听到不好。”
“不过说起来,这次陛下特召丰台和西山大营众将进西苑,到底是为了何事呢?我咋觉得要打仗啊。”
“援辽?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不说丰台大营怎样,就单说咱西山大营,那帮募集的新卒,诸上直亲卫军的兵,虽说没上过战场,但历练历练,那绝对都是一顶一的悍卒。”
在内教场这块地方,齐聚着数十众披甲挎刀的武将,他们三五成群的站着,议论着此次为何来西苑。
身上流露出的自信,是怎样都遮挡不住的。
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是怎样都遮挡不住的。
从奉诏进京以来,他们做的事情就一件,那便是练兵,除此之外,任何外界因素都影响不到他们。
自从军以来,不管担任何职,他们从没有像待在丰台或西山大营那般舒坦过,不必考虑军饷,不必考虑军粮,就是铆足劲头儿,去狠狠操练麾下将士,跟临近诸部暗中较量,争一争谁练的兵更强!
兵,就该有兵的样子。
将,就该有将的风范!
大明军队的军威想要改变,就要有一批不一样的将校和精锐,来用堂堂正正的战绩告诉世人,大明的兵,大明的将,不是任人拿捏的!
内教场的热闹,丝毫没影响到钓鱼台的安宁。
“皇爷,钱谦益、邹元标他们皆已赴任。”
王体乾低垂着脑袋,作揖向闭目养神的朱由校禀道:“内阁那边至今都没有任何动静,不过聚在午门的那帮言官御史,一个个哭嚎的都很厉害。”
“为首的是方震孺?”
朱由校倚着躺椅,语气平淡道。
“是。”
王体乾忙道。
“诏狱那边呢?”
朱由校又道。
“杨涟、左光斗已出诏狱。”王体乾低首继续道:“领了中旨没说其他,就各自回府邸去了,顾大章那些人都自裁谢罪了。”
“裂痕开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