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着此前的惯例,诸如这等要案大案,一向是厂卫势力督办发起的,可廉政院却异军突起,抢了他们厂卫的活,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啊。
厂卫皆乃天子爪牙!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内心深处,一直想将锦衣卫再度崛起,不被东缉事厂、西缉事厂等压一头。
可是到头来呢?
除了在天子御极登基之初,锦衣卫做了些事情外,其他时候并没有太突出表现,这让骆思恭的心里生出危机。
“你来有何事?”
坐在官椅上的骆思恭收敛心神,看向赵海说道。
“北镇抚司、旗校镇抚司等处,有些事情需要指挥使批示。”赵海闻言,忙将手中卷宗递上,微微低首道。
“拿来吧。”
骆思恭眉头微蹙道。
别看他是锦衣卫的掌舵者,拥有不小的权势和地位,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吧,锦衣卫的内部分为三股势力。
一个是以他骆思恭为首的,一个是以田尔耕、许显纯为首的,一个是以李若琏为首的,这三股势力构成了现在的锦衣卫。
这一切都是朱由校的有意安排。
恰恰也是这般吧,使得骆思恭生出危机感,如果他所统领的锦衣卫,不能为天子多多办事,那他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势必会不断降低的,而一旦形成这种态势,那他这指挥使快做到头了。
“指挥使,这李若琏真是够油盐不进的。”
在骆思恭翻阅之际,赵海却皱眉上前道:“先前我锦衣卫想增补旗校,何须像现在这般麻烦啊,增补之前还要进行所谓培训,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眼下我锦衣卫外驻北直隶各地的衙署,不少都缺人手调遣安排,卑下几次找李若琏想增一批旗校,可……”
“这事人家办的没错。”
骆思恭听到这里便知是怎么回事,“旗校镇抚司乃陛下亲设,别说是你了,即便是本指挥使,也不能绕开此镇抚司,过去那套规矩就别想了,何时旗校镇抚司要派员额了,何时再行增补吧。”
赵海闻言便知安插人手一事,是不现实的事情。
过去锦衣卫增补旗校,皆掌在少数几人手里,哪怕是锦衣卫被搁置一旁,但想要安排些人去顶替名额,也是有操作空间的。
然而现在啊,自从旗校镇抚司增设,不止锦衣卫,还有东缉事厂、西缉事厂等,想要增补旗校或厂番,皆需通过旗校镇抚司,这是朱由校规范厂卫人事权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