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免加派一事很快就在朝传开了,并且引起了很大反响,一切跟朱由校预想的一样,反对声很大。
此事一旦施行的话,无疑给做官的戴上紧箍,今后若是遇到任何问题,不能再像先前那样随意加派,这等同于将难题留给自己,反倒是底层的日子好过了。
毕竟压力无法向下转移了!
但这恰恰是朱由校想要的!
朱由校知道大明的中枢财政,依旧存在着众多漏洞与隐患,这道诏免加派只要明发天下的话,今后若是再遇突发性状况,而国库无法斡旋或自我消化,那极有可能会给朝廷造成极大被动。
然而就算是这样,朱由校也要这样干!
倘若不这样干,那大明做官的,不管是在中枢,亦或是在地方,其中的多数人都会继续肆意妄为,由此产生的积弊与毒瘤,就附着在大明统治根基上,这是朱由校绝不愿看到的。
诏免加派,吹响了朱由校对吏治整顿的号角。
今后谁要是敢触碰这条底线,那不管牵扯到谁,该抓就抓,该杀就杀,谁要是敢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就祈求千万别被查出来,只要查出来,那大明律法同样不是什么摆设!
从天启二年开始,大明治下的灾情会愈发频繁,更别提为了转移矛盾,而在辽东与川贵等地兴起的战事,如若朱由校不设法改变,那大明的统治根基就会被一直啃噬,即便朱由校在中枢做的再多,一切都是无用功!
因诏免加派一事,而在朝野间掀起的涟漪,朱由校没有太过在意,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武英殿。
军务院。
“一场川贵兴起的土司叛乱,还真是让朕没有想到,居然会暴露出这么多的问题。”朱由校负手而立,盯着眼前的舆图,言语间带着冷意道。
“铸造制钱,本该是调节民生,确保地方秩序的国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地方有司滥铸也就算了,在这期间居然还有私铸的,好啊,当初奢逆叛乱时,朕就在想啊,究竟是什么样的野心,能让其做此等凶险之举。”
“现在看来啊,川贵等地的土司不断有叛乱的,或许跟他们滋生的野心是有关,但是谁的野心,那都不是生来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