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的匣子一旦被打开只会越开越大,永远无法关闭,陈震等的就是吕布这个问题。
“吕将军,天下早就没有合法的天子了,这天下可以姓任何姓氏,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争。”陈震说得高深莫测,他相信没人能拒绝这份诱惑。
吕布当然也不能拒绝,他很清楚陈震想要他做什么,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丁原对他还不错,只是现在已经骑虎拿下了。
丁原当然对吕布不错,拿他可真是当亲儿子那么养。
深知武力解决不了一切的丁原让吕布当主簿,就是想让他多读书,不求成为当世鸿儒,至少不能在文人身上吃亏。
后来为了培养吕布,丁原接到洛阳调令的时候都没有带着他,生怕吕布在洛阳被人欺负,继而酿成大祸。
丁原对吕布可谓是尽心尽力,当一个接班人一样培养。
奈何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吕布不仅仅是他儿子,还是一个武将。武将最基本的诉求就是杀敌立功,封妻荫子。
陈震在吕布眼中看出了犹豫,他怎么可能让吕布犹豫,也不允许吕布犹豫。
“吕将军,既然吾主的话已经带到,那我便不多留了。”陈震行了一礼抬腿就走。
临到门口时忽然转身,对吕布说道:“吕将军,我观你是一位人杰,出于个人我给你一个建议。有句老话说的好,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吕布傻傻反问,他不知道这和将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这些文人啊,总喜欢考虑。做事瞻前顾后犹犹豫豫,难成大事啊……”
“魏越、魏续、郝萌、侯成!你等点齐人马随我来!”吕布双眼中透露着冷漠,他将在场的几员将领全部召集起来准备去找丁原。
望着火急火燎出门的几人,被晾在一旁的陈震嘴角露出了不屑,就这种货色有什么资格争天下?他一个外人,就被这么留在了府里?
不过正好,陈震自顾自走向了后院儿,那里还有一个他想要策反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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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也没人理会,陈震在马棚里见到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高顺。
他将高顺嘴里的布条扯出来,高顺立刻大骂:“贼子!你对奉先说了什么!他做什么去了!狗贼!恨不能生啖尔肉!”
“高将军,我确实是个狗贼。我是个说客,你可知吾主对说客的评价是什么?”
陈震没有理会高顺的喝骂,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吾主说我们这些说客是天下最卑劣的人,凭借一双口舌便能挑动天下纷争,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同时主公还说说客是天下最高贵的人,以言止戈化解一国危情。高将军,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高顺怒斥道:“你挑动父子反目,残害并州百姓,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小人!”
“挑唆父子反目我承认,可残害百姓我可没做。不要觉得我让他们二人反目百姓就会死,没有我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陈震慢悠悠的和高顺分享着自己的见闻:“我一个文人,从五原来到离石,其中艰辛常人难以想象。或许你可能不知道,南匈奴有些小部族为了活下去已经开始绑架并州百姓养着了。”
高顺神色一滞,低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回幽州一路艰辛,将军送我回去如何?”陈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确实是在拉拢将军,不过吾主从不强人所难。幽州曾经比并州还贫苦,你和我回去看看,此时的幽州是否还是你印象中的模样?若是不想在吾主帐下听用,学些治理的手段回来治理一方百姓也是好的。”
说罢,陈震摸出一柄匕首,将高顺身上的绳索割断。
高顺揉了揉手腕,神色阴沉问:“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去劝阻二人?”
“将军何故自欺欺人?”陈震笑了笑说道:“算算时间,那吕布早就已经到了刺史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