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千杉才不说话了,半晌方道:“那……你是谁?”
“我是谁……?”沈凤鸣有几分苦笑。“好问题,但……”
话正说着,他忽发现娄千杉双目半睁似阖,其实是在努力撑着要听他说话,可却像朦胧着马上就要瞌睡了过去。他心头涌起阵不祥,忙道:“你还好么?”目光向下,才注意到被子之下,有血在那床铺上蔓延开来,那般地快,就如是一整盆红色在床上倾倒了一般,一瞬间将那被褥都似浸得透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下站起。这样突然的大出血,可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他忙忙冲了出去叫人再去请大夫,陈容容闻讯而来,一见娄千杉这样子,便知是小产之后未曾得了静养的鲜血倾崩,这一崩便如冰山暴融,一溃千里,哪里还收拾得住!
“终于是没办法……终于是没办法……”她眼睛也一下红了。“这可怜的姑娘……终于是没办法……”
却只见已无半分血色的娄千杉,犹自嘴唇嗫嚅着,要说什么。她凑上去听,只,模糊听她说着“还没……我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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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了多久了?她醒了你怎么不来说?”陈容容责备着沈凤鸣。“这一下再去找大夫,可不是耽搁时间了么!”
“我……”沈凤鸣辩解不出。
正自着急着,忽然小儿子夏琛匆匆忙忙跑进来,道:“娘,娘,刚听到消息说,大内的朱大人忽然来了,刚到了门口。爹让我来知会沈大哥一声,说虽不知他会否还找沈大哥麻烦,但沈大哥切记勿要外出露面,避一避他。”
“他――他怎会来?”陈容容极是诧异,“自来他从不与我们来往――还偏生是这时候,哪有心思对付他!”
她说着,似乎是想去外面帮夏铮一同看看朱雀有何目的,却又似放心不下娄千杉,举棋不定。沈凤鸣心头却一跳,道:“朱雀――他,他内力精深,或许能救人,我去见他!”
“你――”陈容容不及喊话,一把拉住要往外走的沈凤鸣。“你别去跟他打照面,他来找亦丰本就定无好事,而你就更是……”
沈凤鸣正要说什么,外面又跑来一个小厮,道:“夫人,刚朱大人说,说――他有事来找沈公子,要沈公子出去见他。”
陈容容吃了一惊,“他竟……”
“正好。”沈凤鸣道。“我就去。”
陈容容犹豫了一下,便向夏琛道:“你留着,若这姑娘有甚情况,便着人来告诉我。”还是跟着一起出去了。
朱雀人没落座,只在前厅负手而立。夏铮虽然面上客气,但夏家庄一众人等早就屏息凝神候在楼口,只防他是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