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距离单疾泉信里所言的至少三月,还差得很远,大部分时间还是不得不卧床静养,但偶也可以自己小心走动了。
刺刺闻言,脸色微微变化。“你还走不了远路,现在就想启程,太早了些。”
“已经一个多月了。”君黎道。“我记得你爹走时,就说过淮南形势或有变,鬼使和沈凤鸣那时也一并离去了,我其实一直很担心黑竹会和青龙教会……”
“这哪是你担心的事情――你担心,有用吗?”刺刺反唇相讥。“是啊,是过了一个月了,可是你看看,半点风声都没有――有我爹在,出不了事。”
君黎无言以对。她说的每句话都对:自己担心,也是无用;一个月过去,淮南的确也没传来什么动静;单疾泉老练至极,鲜少有他摆不平的事情。
“还是你担心……秋姐姐呢?”刺刺坐在他身边,侧过头又轻轻地道。
“我……”君黎犹豫了一下。“嗯,是也担心她。我虽总相信她不会有事,可却也觉得我离开得太久了――何况……还有你平哥哥,人也还在禁城。”
刺刺沉默了一会儿。“无论有什么样的缘故,现在说这个都为时过早,你现在啊,还是先顾自己吧,别人就别去想了。”
君黎还想说什么,刺刺忽然一瞪眼。
“我都叫你别去想了!你认识的人千千万,什么都要管,管得过来吗?你以为青龙教我不想着、秋姐姐我不担心、我大哥我不挂念的吗?可是我知道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可能顾得了那么多,我只能顾着你,只够顾着你,所以我――就只顾着你了!你现在连我都不如呢,我伤都好了,你呢?你走路都辛苦。能不能别总把别人当三岁小孩,以为谁离了你都不行――以为你是谁啊?自己才像三岁小孩呢!还给别人担心,我看他们给你担的心大概都多得多了,你只消自己好起来,便是对他们好了,懂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