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伸颈探身,都要看看关非故口中如此神秘而又至关重要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而坐在偏角的君黎自然早已心中雪亮。
“爹,那什么‘魔血’,真有其事?”单无意一边也不无好奇地远远看着,一边开口问道。
“我在记载中见过,真假――原不确知。”单疾泉眉头皱着,似乎关非故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大出了他的意料。若那魔教后裔真有其人,那么恐怕情形就比自己原先预计的要更难以利用一些了――毕竟,那样一个名正言顺的新教主身份,恐怕不是任何人可以轻视的。
单刺刺在一边咕哝起来:“那什么‘江陵侯’,若说不是幻生界一伙的,真是打死我都不信。凭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别人有什么话,他都引了去了――爹,你说是不是幻生界专请他来的?”
单疾泉一笑。“不无可能。”随即抬目向君黎,“你看呢?”
君黎却像是并未听见,望着那蜿蜒小道,眉宇间尽是深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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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黎?”单疾泉看着他,“……怎么?”
君黎才将目光收回来,唇角动得有些艰涩。“单先锋可还记得上次临别,我对你说的话?”
单疾泉闻听此言,似是回想起什么,容色忽然一敛。
“我虽然已知道他的身世,却也未料到事情会至如此。”君黎低目,缓缓续道,“什么数夕长谈――单先锋却也知道――他是被他们以卑鄙手段捉了,被迫而来,绝非什么几夕长谈后请来出面的。”
“爹,你们说的是谁?”单无意忍不住插话道,“你们知道这人是谁了?”
单疾泉没有回答。他的神色已完全静肃了,像是也难以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往那前面蜿蜒道上看了数久,顺着又望向后方看不见小径的山头,良久,方重新回转头来。
“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他看着君黎,“那日你话未说明,我原以为他们挟他或许是因他在黑竹的身份,恰此次黑竹与朱雀反目,我只道――内里有些关联――”
他已经叹一口气,“是我想得浅了。”
君黎没有说话。无意、刺刺和向琉昱,纵然原本不知他们在说的是谁,听到“黑竹”二字多少也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