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姑娘没有再拦着沈凤鸣喝酒,等他三杯毕了,方笑道:“沈公子言语很是有趣,喝酒也很是干脆,想来也是因此才得这许多朋友。其实,与其敬鬼神,不如敬朋友――在我看来,公子的这些朋友,才是救了公子性命的莫大功臣,只不知公子那位同门师妹秋姑娘怎么没有在此?”
“她嘛,她与我喝酒的机会多得是。”沈凤鸣嘿嘿笑道,“也便不急于今日了。”
韩姑娘有些狐疑,看了眼刺刺,刺刺便道:“秋姐姐不甚舒服,说要早些睡。”
韩姑娘虽然狐疑不减,却未再说话,凌厉已道,“先入席吧。”
不知为何,凌厉的两个“夫人”并没有分坐他左右,韩姑娘只是坐在苏扶风的另一侧,仿佛亲疏有别。沈凤鸣少不得要敬谢凌厉、苏扶风,还有钱老等人。既是为了庆祝他不死的,他喝得多了也算不得是放肆,只是身体未复,不免有些不胜酒力。
席间凌厉说起归程打算,亦是准备先回临安,连苏扶风、韩姑娘都一同回去。固然韩姑娘不回青龙谷怕要招致拓跋孤的不满,但她如今身体仍要依赖凌厉与君黎二人同时运功,倘若回了青龙谷,拓跋孤必不愿求助于外人,没有寒性内力为辅,不免难以为继;而在临安,君黎每隔几日寻机离开一趟内城,倒还可行。
“早知如此,先前便不该带她回青龙谷啊。”凌厉显得有些头疼,“现在拓跋孤怕是放不过我了。”
刺刺被他说得心慌,急道:“教主当真会发很大的脾气么?那我爹岂不是……岂不是糟糕了?我……我是不是早些回去的好?”
凌厉注意到她手中的左先锋令牌,“刺刺也先去临安避一避风头。”他沉吟道,“你爹把令牌给你,定是知道你们教主一怒之下,会要他交出令牌来。当年顾右先锋便是被他夺了令牌,逐出青龙谷了。你爹在教中地位虽然要紧,却也比不得阿寒是他亲妹妹。”
“可我们也没害韩姑姑呀。”
“说不上害,也说不上没害。”凌厉叹了口气,“之前那些年,我就是因为怕拓跋孤那脾气,才不敢把阿寒的下落告诉他,如今也不知如何与他从头解释了,只能等他先消了气,等阿寒身体好些能够回青龙谷了,才能与他仔细交待。刺刺,你不用急,天寒之后,或许便不一定一直需要君黎帮忙,那时就算阿寒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我也会带她去青龙谷的。”
“要到天寒吗,可现在……现在才七月。”刺刺显得有些低落,“那我爹他……”
“刺刺,先去临安,安顿之后,我们从长计议。”君黎道,“别想太多,再怎么样,青龙教主也不会将你爹如何――你爹于青龙教有多要紧,他总还是知道的。”
沈凤鸣听到这里方知为救自己竟致关联如此之广,勉力打起精神也道:“放心刺刺,你君黎哥要是没空,我帮你去打听。”
刺刺心中稍许安定,点了点头,“就先去临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