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这样吧。”单疾泉到底还是打断她道,“你们今日还是先离开青龙谷,不要让旁人得知你们来过。”
“为什么啊?”刺刺不解,“反正爹后日就出来了,我这两日就留在家中,难道教主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教主的脾气你也知晓的,倘若知道你悄悄与我见面,免不了又要生气,倒不如待我真出来了再计较。”单疾泉道,“听爹一次。”
刺刺听他这般说法,也只得嘟嘴应了,“那我向娘报个平安,就和君黎哥先回城去。”
单疾泉点点头,望向君黎,“君黎,这一次又要……”
“我会照顾刺刺的。”君黎接话。
他嗓音低哑,但那语气之中的不容置疑让单疾泉一颗忧重难安的心一时竟也稍稍静稳下来。他再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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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去之后,一切生气仿佛再度失去了,便如从未有过。死寂再度占据了这个阴冷而空荡的地下。事实上单疾泉在此地太久,已经很难准确地判断时辰,只能依靠每日送来饭食的时点大致推断。这会儿应近了子时,十分不早了,可是脑中纷纷繁繁,却竟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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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夜中静坐,以叹息压抑着心潮起伏。他一直能够坦然留在此地也是因为他知道刺刺没有危险――可如果――如果她要陷入那个“危局”,自己绝没有坐视于此的理由。
只能希望,君黎是真的读懂了自己言语中,要刺刺远离青龙谷的迫切。
夜暗深沉,不知又过几许,牢狱的沉寐才再度被打破。这一次他没有起身相迎――拓跋孤毫不收敛的步声,他已经听得太习惯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来人果然是拓跋孤。他隔栏站定,望着那个倚壁而坐的他,一句客套的开场白都不需要。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单疾泉没有立时作答,淡然语色里却带着丝轻讽。
拓跋孤嘴角微动,“单先锋,我已经退让一步了――两件事情,你只要答应其中一件,我立时便放你出来――你还是定要叫我失望?”
“两件事也不过是同一个目的,答应一件与两件本也没有区别。”单疾泉道,“我的意思早就说明白了,以教主你对我的了解,该知道根本不须一问再问。”
“那么你是打算一直留在这地牢里不出来了?――也不打算为笑梦和刺刺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