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又转到被自己弃于地面的“伶仃”。“伶仃”原是不该从临安带出来的,若不是他不想将它留在朱雀府中,被朱雀或依依见了回想起宋客的所为,徒然怨愤。如今回想起来,果然伶仃所到之处,始终都逃不过“背叛”二字――此剑之“不祥”,大概也可见一斑。不过话说回来,倘若不是刺刺觉得它的剑鞘与乌剑的形状更为相近些而坚持要他易容时以之替下了“逐血”,说不定自己昨夜当真要把性命丢在青龙谷了。
“刺刺……”他看着她模模糊糊的影子,“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说什么啊?”刺刺拿了药物,已然奔回榻前,见他这样木木坐着,口中不知所云,实不知该心疼还是气恼。“什么我救你,谁要救你,我只要你能有一天不要让我这么担心才好!”她说着,也顾不得什么防害,伸手将他上衣解褪下来,扶他俯卧于榻,叫他不许便动,这一次才看得清楚了,那背上侧肋处是个两寸来深的利刃贯入之伤,鲜血依旧汩汩,裂口处还有稍许腐蚀般的痕迹。
她有些吃惊,取净布沾了一沾伤口。“竟还有毒,到底是谁……”
“放心,毒性很弱。”君黎转头看她,声音也很弱。“我把解药和你的那些药瓶放在一起了,你取一些,给我敷在伤口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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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有解药?”刺刺在包袱里寻了一寻,果然找到一个陌生的瓶子,“是这个吗?”
君黎点点头。这一瓶其实便是起初给朱雀炼制解毒丹药时未曾成丹的碎散粉末收集了起来,如今伶仃毒性已微,自己中毒时浅,以此药粉外敷便足以解毒了。
刺刺以针小心将他伤处受蚀皮肉挑去,将药粉在他伤口上撒了一些,再上了止血之药,末了依旧不甚放心,又摸了一粒丹丸,塞在他口中,道:“你服了之后,会好受许多的。”
君黎嗅到那丸药有一股草叶之香,隐约就是昔日自己重伤时闻过的那种舒服的感觉,依言吞下了。
刺刺稍稍宽心,将净布蘸湿了,细细揩去他伤口周围血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伤了你?”她还是追问着。
“我若说了,你定不会开心。”君黎低低道。
“你说就是了,说了,我去找那人算账。”刺刺气忿忿地道。
“其实是――是我自己――我为了向你爹表我衷心,让他答应我们的事,拿剑刺伤了自己……”
君黎说完这句话,侧过脸来,有点讷讷地看着刺刺。
刺刺愣了一下。“什么?”
“真的。”君黎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