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拓跋孤勃然大怒。“霍新之仇自然要报,不必你来提醒!幻生界当然要为此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
“仅仅是幻生界吗?在我看来,幻生界比起‘那个人’的可怕来——差得远了!”单疾泉道,“你看看这个少年——他身上的蛊虫或许是幻生界所为,但脸上面具精巧,难道不是出自‘那个人’之杰作,难道今日之事不是出自‘那个人’的设计?他一边说动你和人结盟,一边却又煽动你们之间愈发无法互相信任,但你——还是准备任他一个外人摆布吗!”
程方愈怔怔然道:“‘那个人’,哪个人?”
“我也正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哪个人!”单疾泉道。
拓跋孤只是哼了一声。“今日之事我自会问个明白,你们不必多虑。”
“这样都不必多虑,那还有什么值得一虑?”单疾泉反问,“你还是定不肯说出此人的身份?”
“此人是我利用来制衡太子的一枚棋子,如何与他相与,我自有判断!”拓跋孤怫然郁怒。
单疾泉手心微冷。拓跋孤不肯说出此人是谁,显然,在他看来,自己一再追问此人身份无非是怕被他“代替”。
“那——霍右使的死真与君黎无关了?”程方愈试问道,“这么说——原也是不该那样为难他。只是我适才一直觉得夏大公子应不是毫无干系,真的不必寻他问个清楚?”
“夏琝又何足为虑,”拓跋孤长长出了口气,“你们问我什么值得一虑——值得一虑之人却已放走了。下一次再见到他,不知又当如何……”
“教主是说君黎?”程方愈道,“他的武功确是大出所料,不过……他与朱雀不同,本性不恶,今日之事既是误会,待过一阵冷静一些,总也是可修好的。”
拓跋孤摇了摇头,“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了。你难道没有觉得——每见他一次,都觉前一次竟是太小瞧了他?这世上高手不可怕,可怕的是难以限量、难以预计之人。修好?呵,只怕你将他想得太简单了。”
“你当真如此忌惮他,那为什么还是将他放了?”单疾泉忽语带挑衅。
拓跋孤闻言果然蓦地直视于他,双目如矩便似要将单疾泉点燃。
但他最终只是道:“安顿了霍右使的后事,我再与你算这笔账。”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程方愈才低声道:“教主是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他今日已经失去了霍右使,必不愿再将你也失去,如果真对刺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