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中的“他们”,指的自不外乎是皇室长辈。程平于当朝子而言不过是个侄子辈,原挨不上亲王的份,只是赵眘子女缘薄,自原配郭氏早在他登基前便已早逝,两个女儿也夭折,除了早年所生的太子、庆王、恭王三个嫡嗣外,后宫个个再无所出,禁城更是冷清。这平儿好不容易弄回来半禁半供着,也不能再送去郡藩之地,出于对太上皇之尊孝,便与他个亲王之名,只多与皇族撑起些面子罢了,哪有半分实权?
却也正因是为了面子,今年程平算来也已十九,这等身份,当然早该要婚配了,去年恭王选个侧妃就闹得禁城内外哄然热闹,程平想推脱,多半由不得他。
“我也晓得我在这禁城没个靠山,都没人帮我话,”程平怏怏道,“我与朱大人了,还望他帮我拦着点,哪知他也,该当娶妻。我便知道——他们个个都想将我栓留在这禁城里——道长,倒是你帮帮我,待你大婚之日我自要前往贺喜,青龙教必也大有人在,你,可有办法造个机巧,让我逃了?”
夏琰只叫他这番话搅得心意烦乱。“仪王……”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暂且……再等上一等。”
“要等到何时?”程平面露哀求,“去日不足一月了……”
“我……待与青龙教再见了面,商量个办法。”夏琰只道。这却也不全是托辞。他自己要再见刺刺,便消先见了青龙教的面。在那之前,断无接应程平的法子。
程平也非听不出他语意勉强,在椅中颓然后靠,“是不是——此事当真为难。”他不甚好意思地举茶道,“道长不要见怪,我是在这里闷得苦了。我若与旁人,他们定只心里鄙嗤我不知足。这番话只敢与你。”也没办法,“总之——你万替我告诉刺刺,我这个大哥,可没一刻不惦念她、惦念大家伙儿的。”程平也非听不出他语意勉强,在椅中颓然后靠,“是不是——此事当真为难。”他不甚好意思地举茶道,“道长不要见怪,我是在这里闷得苦了。我若与旁人,他们定只心里鄙嗤我不知足。这番话只敢与你。”也没办法,“总之——你万替我告诉刺刺,我这个大哥,可没一刻不惦念她、惦念大家伙儿的。”
夏琰实不知自己当下面色做作得可足够自然,垂首无法看他,匆忙道:“我主是为你寒疾而来。你身体既无大碍,我还是先告辞了,明后日——”正未完,忽外面有人高声报入,听是了句:“宋学士来了。”程平忙道:“先请他到书房坐。”一面拉了夏琰,“不忙走,道长若是没事,可否陪我一陪——是太学里的宋学士来了——都是太上皇,嫌我往日没学过京城里这些个教养,便派人从太学里请了老师,逢三六九日就来教我念课。着实……也不敢推拒不听,但一个人听,也对不上话,实在没意思。”话虽是这般,但面色却也并不有十分推拒之意,想见竟对这“老师”还颇有几分好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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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来的是旁人,夏琰多半要寻个借口先走,可这般一听,来的十有八九是宋然,他便笑一笑道:“太学学士讲课,寻常想听还未必听得着——我这是来得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