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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能。”
“那你说说。”
“所谓的北峪村村民的依法抗争策略,其实也只能是在制度范围内或制度边缘进行的踩线不越线的模糊合法性行为,北峪村村民在依法抗争这个前提框架下的生存利益表达是一种应激性的而不是进取性的,最终的目标是限于这个村子的局部的具体目标,而不是关乎整体的抽象目标村民在维权活动中,存在妥协性和不彻底性。”
“维权行动者并不一定会忌惮自身的安全,但他们却不能不在人际互动中顾忌维权行为可能对自身所无法回避的这一权力利益的结构之网’的碰触,这一碰触并不一定会影响到维权者的政治安全,但却不可避免地会恶化维权者的社会生存环境,损及其在这一结构之网中的生存与资源分享能力。”
“说这么多,都是老百姓听不懂的。”张凤鸾一句话戳了泡,“简而言之,就两个,一是怕越了线,有理变没理,二是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最后来个秋后算账?”
芮老师瞅瞅张凤鸾,“好好的话到你嘴里咋就变味了呢?”
杜恒笑了笑,“其实凤鸾说的对,话糙理不糙,很接地气。这点,我不如他。”
芮老师摆摆手,“他不如你的地方更多,欠练。”
“那什么,还有,这件事里,透露出两个问题,第一,北峪村因为土地利用开发,发生了对立,而这种对立背后所呈现出来的深层影响因素,体现在土地法律政策缺位上。集体土地处于一种所有者缺位状态,缺乏有效的保护。而这种情况,为地方创造财政外预算,提供了可以运作的经济空间,客观上极大地刺激了变相的土地利用的冲突。”
“第二,是地方上对土地资源的控制处在一种相对强势又无序和过于单一利用途径的位置。”
“第二点不做讨论,只说第一点,张凤鸾。”
“啊?老祖?”
“你的笔头子还硬不硬?”
“那必须硬,男人么。”
“滚蛋!”老爷子骂了句。
“嘿嘿。”
“你这样,你也跟着去参与了解一下,回头写个文章出来,年底有几次国大法制委员会的会议,我可以提一提。最近我在弄民商法典的事儿,没时间,你代劳了。”
“诶呦喂,老祖儿,您这是给我派活儿?”
“干不干?不干别扯淡。”
“干!这十年九不遇的,您能安排我个活儿。”
“那就别废话,”芮老师有指指李乐,“你这边。”
“哦。您说。”
“写好你的论文,角度,注意观察角度,明白不?”
“明白。”
“行了,困了,滚蛋吧!”
“老爷子,您注意休息。”
“老祖吉祥!”
“芮爷爷,最近想吃啥?”
三人高挨个儿排队出门,最后的李乐又被叫住。
“那个,我听说士乡先生的夫人.....”
“不太好,我明天准备去一趟的。”李乐脸色一沉,叹了口气。
“哎,天地逆旅,换个方向,这么想,或许就好多了。”
“嗯。”
“代我问候一下。”
“诶。”
。。。。。。
山外青山。过客手中纸伞,遮盖着思念。西子缠绵,枫丹白露。
微雨沾湿裙裾,满地的香桂留恋着并蒂白菊。
云驱散,光阳又至。水墨白云间,雷塔长堤,三千竹斜石径,临水游楫。十里潋滟,千年余韵匆匆。又见纸鸢天际。
走过了断桥,一身天青色大摆长裙,白色衬衫,长发用丝带扎起,耳坠珍珠,风一吹,若翩翩仙子的曾敏曾老师,“啊啾,啊啾!!”
“得,我说的吧,啥天儿了都,还穿这么少。冻着了吧。”
一旁拎着包,捏着伞,跟班儿一样的李晋乔,忙脱下外套,给曾老师披上。
“不要,这就不美了。你,那边去,再给我拍两张。”
“嘁,要风度不要温度。”
“你说撒?”
“木撒。站好啊,看我脑门儿,笑,微笑,哎,好。继续,别动,再来一张,好,换个姿势,对,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