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地区人民医院的一号高干病房,最近生意有些繁忙。
前脚送走老书记毕超贤,后脚又迎来了新专员李文奇。
李文奇的伤情当然远远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只是留院观察。问题是,你也不能让行署专员坐在走廊上“展览”他额头的伤疤啊。
一号高干病房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给李文奇专员暂时休息观察一下?
照例很热闹。
专员受伤,必须得有一堆人陪着才像话嘛。
虽然这样子,会让文奇专员有些尴尬,但如果病房里冷冷清清,一个探望陪同的人都没有,文奇专员岂不是更尴尬?
这就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其他人都诚惶诚恐,不住地给专员做检讨,包括脸上挂了彩的刘谢军,都满脸愧疚之色,检讨自己“大意”了,对专员保护不力。
李文奇倒是很大度,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要这样说嘛,谢军书记……你看,你自己不都挂彩了嘛……我俩现在算是同病相怜,哈哈哈……”
笑声很爽朗。
下边的同志便暗暗佩服文奇专员的肚量。
果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只有小岳岳最理解文奇专员此时此刻的心情:我每个月工资一千六,我还很高兴。为什么?因为我没办法……
文奇专员也是没办法。
都已经被人打了,还能怎么样?
怒火冲天,大发雷霆?
那只能让人暗地里笑话他,没一点风度,更没一点城府。
“专员放心,这帮人无法无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我已经安排连城同志专门带队去章城调查了。一定会把为头的那几个家伙揪出来,严肃处理!”
刘谢军拍胸脯保证。
本来大伙儿都是叫“城玉同志”的,后来发现卫江南一直称呼“连城”,渐渐的,大家便都改了口。
“连城是江南专员的老部下,能力方面,是毋庸置疑的。”
李文奇又摆了摆手,说道:“谢军书记,要慎重。毕竟我们目前还不了解具体的情况,贸然抓人,很可能进一步激化矛盾。”